唉。
都道是世事无常。
为何这世上的好爹爹都是旁人家的!
柳轻心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在为语嫣庆幸欣喜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境遇感觉到了无奈。
前世她被生父弃置在了孤儿院门口幸得师父收养才得以体验人间温情。
这辈子更是倒霉在娘胎里就被自己的爹爹“卖了”不说在夫家受了委屈性命遭到威胁不得不挺着个大肚子逃家了也未能得到自己爹爹的隐蔽。
若没被自己的外公当做掌中宝她怕是要与自己的心上人结发携手都要难如登天。
“轻心。”
“也好听。”
“我的嫣儿叫什么名字都好听。”
人都有通性。
因一件事纠结抑郁的久了便会变得对什么有利于实现这件事的因果都更容易妥协。
此时的沈闻雷就是如此。
在他想来只要他的宝贝女儿能回来肯再认他这个爹爹便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莫说只是改个名字。
便是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帮她摘一个回来!
……
让柳轻心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她此一时借着语嫣的身份对沈闻雷的试探竟会让曾修习过武技的徐维康更多了许多对她的执着。
“语嫣。”
“我就知道你一准儿是我的语嫣。”
“什么轻心?”
“那根本就是你胡乱编纂出来用来疏远我的套路!”
“瞧连与你数年未见的爹爹都能一眼认出你来他可是比我不见你的日子又多了好几年罢?”
“我哪就至于蠢的连他都不如!”
徐维康自言自语的说着唇角也本能上扬了起来。
冬至奉命去和十五一起迎接沈鸿雪一行。
此时的房间里只他一人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什么人能给他“纠正”错误。
他缓缓地举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手掌上已软化到几乎看不出来的薄茧尽收眼底。
就算我不是你想要的良人我也可以倾尽所能护你周全语嫣。
不不只是你。
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孙子所有所有与你有关的待你好的人。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有人再伤你分毫。
哪怕想伤你的那人是一朝帝王或一方霸主。
徐维康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把自己的拳头缓缓地攥紧了起来。
他此生只给过两个人认真承诺。
一个是“他的语嫣”。
她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护我余生周全可好?
他说好啊!
另一个是他的母亲。
她说孩子我只盼你能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你答应为娘可好?
他说好啊!
徐维康知道作为翎钧的亲侍冬至一定会把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翎钧知道。
他不怕翎钧知道或者说是生怕翎钧不知道。
流水的帝王。
铁打的武勋。
就算翎钧有望于将来登上那至高位置也断不敢将一个已经承爵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治罪。
尤其那人的手里还执掌了兵权还为大明朝戍守着南疆边关。
魏国公府消不消亡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他只是需要魏国公这个爵位而已。
纵有一天有可能会被翎钧扣上一个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帽子满门抄斩他也毫不介意。
反正魏国公府里的其他人早就该死了。
给他爹爹出谋划策的那些为了与成国公府联姻而毁了他跟“他的语嫣”姻缘的长老们该死。
耳根子软的像烂泥一样半点自己主见也没有的他的爹爹该死。
当然他的那些兄弟们嫡出的庶出的给那些老家伙们助纣为虐的也该死。
那个看上了他死乞白赖非他不嫁的成国公府嫡小姐朱寒凝致魏国公府的那些老家伙们生出拆散他和“他的语嫣”心思的女人更该死!
突然一种掺杂着酥麻的渴望弥漫了徐维康的全身。
这种感觉他已非常熟悉尤其是这几日他住来了德水轩之后。
是罂粟熏香的瘾性又上来了。
习惯性的咬住被子一角徐维康本能的绷紧身子以未受伤的那只手抓紧了床沿儿。
他跟“他的语嫣”保证过绝不会被这种瘾性降服绝不会对任何让他再陷堕落的事低头。
他要当个会得她喜欢能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要当个能横刀立马护大明朝半壁江山能护她余生周全的武勋。
不管她是叫沈语嫣还是叫沈轻心。
亦不较她是三皇子朱翎钧的正妃还是后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