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们搬到五楼去待王妃回来了给三爷换药得用。”
“你若是累了就回房间里去歇别坐在廊道上现在是冬天就算各层都烧着炭盆觉不着冷地上也是凉的很。”
茶隼是顾落尘的人。
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嫌弃饕餮点心做的不好吃的家伙让她每回见着都觉得后背泛冷。
他的那个总爱跟在王妃身边名字她不记得了的师妹倒是蛮对她胃口只是她好像只喜欢黏着王妃对旁人半点儿亲近的兴致也没有。
真不知给那么座冰山当手下得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啧这茶隼也真是够可怜的!
晴岚这般想着跟茶隼说话的口气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柔软。
“我瞧你穿的怪少的这么冷的天出门儿可别冻坏了。”
“要是你家主子抠门儿不舍的花钱给你添置衣裳你就去跟王妃求她人美心也善定会着人给你做几身的。”
“我记下了。”
茶隼武功好自幼又是受惯了摄天门教训。
莫说只是这么点儿寒冷便是冬夜里把他丢进冰窟窿里去他也能轻松的全身而退。
但晴岚的关心却让她觉得很暖。
这种暖像极了他年幼时母亲在年节时为他包的饺子缝制的新衣。
……
在翎钧的授意下德水轩的一层被完全腾了出来。
几张桌子被并在了一起。
酒热水布巾剪刀火烛羊肠线也都被准备了齐全。
听说他们家王妃在救活了一个已经死了六天的人之后又要再行“壮举”将一个人被砍了下来胳膊接回去所有在德水轩做事的人都好奇的挤到二楼和三楼的廊道上等着瞧她是怎么接的。
被人七手八脚抬进来的是初一。
他的意识仍有些混沌被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本能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柳轻心在立夏的帮助下跳下马背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走进了德水轩的前堂。
见翎钧竟使人把德水轩的前堂给她改造成了临时的“手术台”不禁唇瓣微抿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混蛋”。
他要“装病”不能亲眼瞧着她给旁人治伤就使这招子出来让一群人盯着她以防她一个“不小心”让他吃了亏。
这“小气”心性可真是比个没断奶的孩子都不及!
“这就施治么王妃?”
见柳轻心面色不虞立夏便明白这是他们家三爷的做法儿又把这位给惹着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错儿。
可着什么人还不对自家娘子上心呢?
这也就是他们家三爷大方还肯允王妃给旁的男子瞧伤病若是换了旁人一准儿是只丢一句“死就死了关你何事”就悉数把人打发了!
“把他的裤子自膝盖上面剪开把我的药箱拿来。”
跟立夏吩咐了一句柳轻心便准备回头跟冬至吩咐关门。
不曾想一回头就看见徐维康还缩着身子站在门外可怜巴巴的瞧着她像是正在犹豫他该不该进门。
“在外边杵着干什么!”
“进来等着!”
对这样的徐维康柳轻心是当真生不起气来。
她佯装生气的跟他“吼”了一声儿见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断臂走了进来才转了头对冬至吩咐了一句“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了不要让风吹进来。”
“是王妃。”
看了拘谨的徐维康一眼冬至快步绕过他去闭合了德水轩正堂的大门然后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翎钧因伤体弱吹不得冷风所以自柳轻心跟他们吩咐了以来德水轩便只开前堂的侧门和厨房通往后院的小门通风。
这会儿前堂的门均已闭合那便只剩了厨房通往后院的那道小门。
对徐维康冬至可以说半是憎恨半是感激。
恨他捉了初一让初一遭了这么大的罪。
感激他救了他们家王妃让他得以免遭他们家三爷的暴怒和内心愧疚。
“把手放下去那边儿坐着。”
见徐维康听一句做一样柳轻心不禁头大如斗。
这家伙怎乖巧的像是羊羔儿似的让她想骂人都怕把他给吓着!
伸手指了一个离火盆稍远的凳子让徐维康坐下柳轻心便回转身往初一身边走去。
不是她想薄待徐维康而是他刚刚经过寒冷遇热会使血液流速加快致她使银针给他封住的血脉再崩裂开来使他情况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