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她!
这李铭怕是用顺手了这些腌臜手段且自其中得益惯了罢!
可惜这次他威胁的人是她
她可不吃这套!
“他有钱。”
“有钱到可以拿钱砸死我扶植最末等的‘仙草’上位。”
“盒子盛物向喜多多益善才不会管我被堆到了什么地方。”
大道有路你不走偏巷难行你闯进来。
李铭既然你不惜重金也要与我交恶那就休怪我这毒草要了你这采药人性命!
“有钱?”
“呵这李铭老儿好大的口气!”
“我倒要瞧瞧这富可敌国的德平伯府舍得拿多少钱出来砸死我家轻心!”
柳轻心的解释极尽浅显。
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听她解释的沈鸿雪在听她说完了所有解释后突然笑出了声儿来。
这笑并不爽朗甚至还带了一丝阴郁却让与他对面而立的柳轻心蓦地感受到了温暖。
上一世她是孤儿被师父收养才得到了“家”。
而这一世……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着她的!
“嘿盒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柳轻心笑着凑到翎钧身边眉眼弯弯的依着德平伯李铭的比喻给他取了个绰号。
她看得出翎钧已临盛怒。
他不是个喜欢夸口许诺的人但他不说不意味着心里没有打算。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
翎钧显然并不喜欢被柳轻心比作“盒子”。
他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把除了铁皮石斛之外的“仙草”都从盒子里“拔”了出来随手丢到了地上。
“倒是这‘仙草’如此令人百看不厌还是单独装在盒子里让人放心些。”
“哎!”
“你这败家盒子!”
“这可都是贵的离谱的草药!”
“怎能说丢就丢呢!”
草药只是晾晒干燥并未切片丢在地上也不会散落的没法儿捡拾。
柳轻心知道翎钧这“小气鬼”只是想借此表达自己的坚定态度并不是真就要把这些已经属于她的草药悉数当垃圾丢了。
“就算自己不用送给别人也是极好的呐!”
“你不喜欢别人还指不定等着用来活命呢!”
柳轻心本是打算随口结束了这话题趁势“回收”这些被翎钧丢到地上的草药。
可话刚出口便见翎钧眯着眼睛一副“你说得对”的表情盯着自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话怕是有了什么让翎钧误解的歧义。
“也对。”
“我用不着的东西别人许还求之不得呢。”
“不能浪费。”
翎钧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邪气。
这是他生了坏主意打算坑人时的特有反应。
弯腰替柳轻心把散落在地的草药捡起来翎钧不紧不慢的的把目光转到了沈鸿雪的身上。
“鸿雪依着市价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能卖多少钱?”
“瞧你怎么卖。”
“卖法不同品相不同价格自然也不可能相同。”
买卖人口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除了家中父兄被降罪贬卖为奴的鲜少有人敢明码标价。
然而自古富贵险中求。
坊市之中总不乏铤而走险想“干几票大的”就金盆洗手的人贩子。
“哦?”
“还有这说法?”
“快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听沈鸿雪意思这“生意”不是不能做。
翎钧的笑仿佛更邪气了一些。
将自地上捡起的草药随手丢到石桌便拉着沈鸿雪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坐定见柳轻心还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便伸出左手把她拉到自己旁边就坐。
“最便宜的自然是卖去烟花之地。”
“按现在市价一个精通琴棋书画官宦人家出身未出阁的庶出小姐在燕京大概值一百两银子嫡出的能稍微贵点二百两银子也就封顶了。”
沈鸿雪不做人口生意。
但不做不代表不懂行情。
“这种买卖风险不大红楼接了手便等于是成了。”
“纵是后来那官宦人家知道了自家走失的小姐去处也绝不会出手。”
“心疼子女的许能找个机会使下人去给那小姐赎身送去乡下嫁人。”
“但更多的是会找机会将那小姐灭口以防落人话柄伤了自家脸面。”
官宦人家子女成群。
能被视若珍宝的通常只有那些能给家族带来巨大“收益”的一位或几位嫡出小姐。
其他小姐不过是用以磨练她们计谋使她们能更好在将来成为“后院之主”的锉刀和垫脚石。
不能为家族带来“收益”的嫡出小姐显然只会比那些她昔日的垫脚石活得更加凄惨。
“其次是嫁给身份略低的官宦子弟做妾。”
“按照市价一个父亲是三品大员的庶出小姐嫁给同为官宦人家出身只是品级略低的人做妾大概能给家里带来一千两银子的收益。”
“燕京里有些媒婆喜欢做这种生意说成一桩大概能得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若有伶牙俐齿能为那父辈品级略低的官宦子弟讨到父辈品级高的嫡出小姐为妻所得好处少说能翻一倍。”
说到这里沈鸿雪稍稍停顿了一下。
见翎钧还意犹未尽的盯着自己希望自己继续说下去不禁撇了唇瓣满足了他的愿望。
“还有种生意是几乎不可能促成的。”
“价格更是悉由卖家开出。”
“商人求娶官宦人家小姐并藉此改变后辈身份使其不再处于士、农、工、商的最末一等。”
“待将来这后辈成年便可藉由‘非商’身份参加举试若能得圣恩青眼这商贾一家便可‘鸡犬升天’自此不再受‘抑商令’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