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石刻这下放下心来。李师本随即用回营整军的理由骗过金人疾步走下城楼飞奔入汉儿大营。
刚一进营李师本就召集留守营中的亲信将佐开会。李师本也没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护民军已经杀到了蔚州城外。虽然只是一个无力攻城的骑兵团但我决定立即开城投降。”
看到手下将佐发懵的眼神李师本连忙说道“护民军的大队军马尚未来到蔚州城池暂时没有陷落之险。如果我们此时投降应该算是阵前起义。就是到了护民军中凭借起义之功我们依然可以手握兵权。若是等到城池将陷时再对金人下手恐怕只能算投降。到时候恐怕我们会被送进矿山干苦役啊!”
萧云山疑惑地说道“万户大人不再考虑一下吗?谙石刻不是说了吗?金人援军明后日可能就会抵达蔚州啊。”
李师本不屑地翻翻眼皮。“金人援军来了又如何?他们还能打得过牛皋的大军吗?”
看到半数将佐不以为然的神色李师本赶紧推心置腹地说道“诸位弟兄咱们都是燕云汉儿。你们跟着我也有五六年了。应该知道我的眼光。实话告诉你们我认为金人占不住燕云。他们不是护民军的对手。”
萧云山说“可是如今金狗已经围住了岳南蛮啊。”
李师本冷笑道“那又如何呢?围住不代表可以击败岳南蛮。我始终认为岳南蛮是以身为饵用自己吸引了金国的倾国兵力。可是其他的护民军谁来抵挡呢?宗弼被杨再兴挡住宗翰被张宪拦住。可是谁来抵挡牛皋的十万大军呢?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只要牛皋占了蔚州这场会战护民军必胜无疑。你们想想数十万大军犬牙交错啊只要有一方失败光是一路撤军要损失多少兵力?咱们都是打过仗的人应该心知肚明。我还是那句话金狗完蛋了。他们守不住燕云。至少长城以南的九州地盘他们守不住了。你们也不细想一下金狗全族才有多少人。去年在中原被岳南蛮杀了三四万骑。如今大战未起奔睹的一个万人队就被干掉了八成。大战结束我根本不敢想金狗还能剩下多少。所以我们应该抓住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投降护民军。”
萧云山等人终于被说服了。李师本也是个果决的性子他当即领着一千精卒出了军营直奔城楼。
谙石刻看到李师本带出来的全是精兵先是一喜随后就是一忧。看到李师本领着百余名亲兵试图再上城楼谙石刻立即喝道“李将军自己上来就是亲兵不许上楼。”
李师本当即借势发怒他摘下头盔狠狠地掷在地上戟指骂道“金狗既然不放心你家李爷爷。李爷爷今天就反了你们。”
李师本一声令下千余精卒开始围攻城楼。谙石刻连声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领着女真人抵抗这些汉儿。
李师本没有闲着他站在城下喊着城墙上汉儿将佐的名字让他们放下武器立即向护民军投降。随后李师本领着随后跟来的汉儿军打开城门让傅庆的骑兵团入内。
傅庆催马进城时城楼之上激战正酣。傅庆皱了下眉头看着低头耸肩一脸陪笑的李师本道“区区三百金人你的一个千人队都拿不下来吗?”
李师本脸皮登时红得如血。他向傅庆告了罪领着一众将佐亲自向城楼进攻。此人素有勇力再加上今日立功心切手挥长刀勇不可挡终于用五百精卒的生命换了三百金人。副千户谙石刻也被他一刀斩下人头献给傅庆邀功。
傅庆漫不在意地说道“一个区区熟女真的副千户有甚功劳?我连万户都砍了好几个了。”李师本谄媚地说道“傅将军之勇武天下皆知。女真万户当然不足以与傅将军争锋了。”这是赤裸裸的拍马屁但傅庆很受用这个。傅庆本想重用李师本可惜他现在只是个团长。牛皋率大军入驻蔚州之后当即把一万汉儿军打散分给几个步兵师。随即又在充做帅帐的蔚州府衙里当众卸下了李师本及一众将佐的军权。
李师本等人不服大声吵嚷。“吾等献城有功。牛军团长如此处置未免令人心冷。”
牛皋听到这话当即一口唾沫吐到李师本脸上。“我呸!你们这帮子毫无忠义之心的狗贼。童贯老儿虽然不堪对你们可是言听计从粮草军甲从来没有缺过你们的。你们是怎么回报童贯老儿的呢?遇金即降!不是你们这帮子狗贼降得那么快大宋何至于落到这个城步?我本想把你们当场诛杀念在你们献城有功所以只拿下你们军权许你们带着家宅内的所有资财去汴梁应天做富家翁。你们的资财估计也都是抢来的吧?金人可是从来不给你们发军饷的。咋地?你们还不满意是吧?”
说到这里牛皋突然沉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忠义这么想和金狗拼杀那就留在军中充当选锋。若金人来袭你们就第一批冲上去如何?”
李师本吓得当场跪下。“罪人不敢。罪人刚才是被猪油蒙了心。如今罪人只想去汴梁养老还请牛军团长恩准。”
牛皋冷笑一声“那就快点滚出我的大帐。看到你们这帮子王八蛋我就心烦。”李师本等人赶紧狼狈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