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娴突然抬起了筷子。
夹了一块凉皮里的花生米放入口中又抬起袖子遮住唇轻轻的缓缓的咀嚼着。
齐桓看到她终于肯吃眼中升起一丝死灰复燃的光亮。
但拓跋娴接下来的话彻底的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我已不再指望你的答案了往后也不会再问。”
“吃完这颗花生米你就送我回去吧往后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有其他方式的联系大家好聚好散且行且珍重。”
说完这番话拓跋娴站起身款款步出了船舱。
齐桓沉默的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好几次张了张嘴却都欲言又止。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将拓跋娴送到客栈的楼下。
他望了眼二楼那扇洞开的窗户有明亮的光线从屋里漏出来隐约可见有人影在屋里晃动。
“孩子们在等你你上去吧。”齐桓说。
拓跋娴快要迈进门槛的时候又停下侧首向他望来。
夜幕中他站在那里目光眷恋的追着她。
见她望来他温和的笑了笑他张了张嘴似想说点什么又是一阵咳嗽袭来。
他拿帕子捂着口鼻侧过身去。
“你怎么了?咳得那么重受伤了还是着凉了?”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对他提问了。
他勉强止住咳对她这挤出一个虚弱的笑。
“身体受了点寒凉无妨的。你快些上楼吧别让孩子们久等。”
拓跋娴轻轻蹙眉转身迈进了门槛再不回头。
齐桓站在楼下凝望着哪怕她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他依旧没走。
身后的阴影里一辆马车无声无息的静候在那里。
守着马车的人来到齐桓身后小声提醒:“主子该回去了。”
齐桓没有反应。
旁边人看到齐桓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又出声:“主子用药时间到了耽误不得。”
齐桓依旧没有反应仰着头望着二楼有灯光的客房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都这样了用不用药都没有意义。”
他轻声说声音里透出的颓败气息仿佛一个坠入深渊的人随着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消弭他也放弃了挣扎就那么一直下坠自生自灭吧!
旁边人也随着望向二楼那亮着灯的屋子。
那屋里的人是主子唯一的光亮。
“主子只要人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请主子回去用药不能再延误了!”
齐桓轻叹了声终于上了马车。
客栈里。
杨若晴正陪着骆风棠在吃夜饭。
她给他做的是酸菜猪肝米线煎了两只金黄的荷包蛋铺在上面。
一小碟青红辣椒溜的酸萝卜还有一大碗冰红豆酒酿。
这份套餐是她精心为他安排的猪肝补气血酸菜和酸萝卜开胃米线补充碳水荷包蛋则提供蛋白质。
至于冰红豆酒酿呢则为了给他降暑消火他先前火气太大了加之天气也热她担心他因此生气伤肝中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