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和栓子大姐在灶房里烧晌午饭招呼他们。
红梅安置在大白那屋门窗紧闭比起老王家院子外面那些探头探脑的目光和议论这屋里安静得就跟没住人似的。
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女人的咳嗽才让人确信里面果真住着一个女人。
灶房里杨华梅烧饭的时候全程都是黑着脸一只鸡放在案板上她抡起菜刀一顿剁看得边上的栓子大姐眼皮子直跳。
“梅儿别再剁啦那鸡头都被你剁成稀巴烂咯没法下口。”
“大姐要是剁人不用偿命和坐牢我早就去把她剁成八大块了!”
这话太过血腥听得栓子大姐都不敢跟杨华梅靠太近生怕她一个走神把自己当做红梅给剁了就完蛋了!
“梅儿你消消气吧从目前来看这红梅还算老实。”栓子大姐小声劝着就算弟媳要发飙好歹也等吃过了晌午饭他们走了再发。
到时候就算是打起来也不关他们的事儿对吧?
杨华梅冷笑:“她要是老实就不该跟大白搞到一块儿去。”
“这会子是病得爬不起身才装老实等她能跑能动了还得出幺蛾子!”
栓子大姐干笑。
这个话题没法劝这娘家啊往后不是特殊情况都不要轻易回来水太深太浑。
“我去帮你洗菜。”
栓子大姐拿起边上的菜篮子出了灶房她抬头望了眼院子外面。
嗯不错先前跟过来看热闹然后被爹赶走的那些妇人们都不见了。
可是当她刚走出院子门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好几个妇人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这些妇人有的她熟悉从前没出嫁之前的隔壁婶子嫂子啥的。
有一些不熟悉那是后来嫁过来的但她回娘家多就算不熟悉也不会面生。
这些女人们把她团团围住之后有几个自认跟她熟悉的妇人就噼里啪啦跟她这打听起来:
“里面那女人是哪个呀?他们说是大白的媳妇?不会是真的吧?”
栓子大姐被围在中间走不开身只得照着之前爹和小叔他们约定好的说辞来敷衍。
这……也算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吧!
“咋可能呢我家大白才刚刚十六呢哪来的媳妇!”
“不是大白媳妇那是谁家的媳妇啊?”
“她婶子你为啥一口一个媳妇啊?指不定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眼瞎啊先前板车过来的时候你没瞅见那面相和打扮吗?谁家闺女长那个样儿?闺女她娘还差不多哦!”
“咱就不扯了还是让大白他姑跟咱说说吧她晓得。”
栓子大姐刚准备开溜脚跟还没挪开两寸地儿就再次被几个妇人拦在中间。
“哎呀她就是大白一个朋友的妻子那朋友出了点事儿托咱家帮忙照看下回头是要走的……”
“那朋友没有家里人嘛?那女人也没娘家人嘛?咋还要你们老王家照看呢?你们也太好了吧?”
栓子大姐不想理会这种带着挖苦的问话。
她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冲了出去闷头往前走。
身后几个妇人也不散开留在原地指指点点。
“老王家人都是瞎扯我可听说这女人就是镇上张记铺子那个老板娘她男人上半年暴毙了大白盘下了他们的铺子还留她在铺子里管账呢去那铺子吃过东西的人回来说这俩人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