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站在原地眼角泛红一脸憋屈的道:“四婶我也想拾掇啊金山一病就是半个月家里大事小事全都压在我一人肩上。”
“夜里要通宵的照看他他闹腾得不行我都筋疲力尽了。”
“白日里趁着他昏睡我还得去做点其他的事儿田地里菜园子里也都靠我一双手要不是银山小叔子这两夜过来替我值夜我都快要垮下去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把这屋子拾掇干净?即便我拾掇了回头金山醒了又得接着糟蹋!”
金山媳妇的话并不能博取刘氏对她的同情。
相反刘氏打量着这凌乱的屋子相比之下竟有种得意与自豪。
在老杨家的时候谭氏一直都嫌弃她的西屋脏乱说比猪窝还不如。
比起金山这屋子刘氏觉得自己那屋子简直就是神仙窝下回谭氏要是还敢挑刺儿她就让谭氏来这里瞅瞅。
哦差点忘了死老太婆的眼睛早就瞎了让她来瞅她也瞅不见。
没事儿那就用鼻子嗅吧这屋子里臭得让人打哆嗦……
刘氏心中暗暗得意嘴角甚至还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这笑容此刻可是真的不符合时宜啊刘氏赶忙又轻咳了一声亦步亦趋跟在杨华忠和杨若晴身后来到了床边。
“金山这一觉是要睡到夜里才能醒吗?”杨若晴出声问道。
刘氏听到杨若晴的声音有点不同扭头一看只见她不知何时已在脸上挂了一块白色的帕子。
帕子遮住了下半边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便显得格外的明亮清澈。
而且随着她说话还有淡淡的艾草和菖蒲的香味儿飘入刘氏的鼻息间。
刘氏猜测这香味儿八成跟杨若晴挂在脸上的那块有关系。
晴丫头真是聪明啊事先就做了准备呢!
身后金山媳妇听到杨若晴的问也来到了床边。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金山妇人叹口气道:“有时候白天会醒来两回饿了就会醒吃完了就睡日头落山的时候才会醒。”
“那要是强行把他弄醒会咋样?”杨若晴又问。
妇人怔了下摇摇头:“前两天白天打雷下雨雷声都打不醒呢我喊也喊不醒。”
略沉默了下杨若晴的视线继续打量昏睡中的金山。
半个月不见眼前的金山再不是那个古铜肤色浑身充满肌肉仿佛有着使不完力气的精壮汉子了。
眼前的金山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里面的一副骨头架子。
“大夫确诊了是什么病么?”杨若晴又问金山媳妇。
妇人摇摇头:“前前后后请了三个大夫来瞧吃了好多的药有的说是寒气入体有的说是受了惊吓三个大夫三种说法药吃了好几副啥用都没有。”
“既然药石无用那你没去占卜问神?”杨若晴又问。
这是庄户人家最常做的事。
小儿无故啼哭很多人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孩子生病了而是孩子在哪里受了惊吓掉了魂所以杨若晴有此问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