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但他说……”
“阿兄说什么?”
杨英面无表情:“你阿兄说等我武胆凝聚能有二等上造就可以放心打断我腿。”
公西来花容失色:“……为什么!!!”
杨英:“我也这么问的但他说普通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武胆武者就没这顾虑。武气消耗得快恢复也快增长也快……”
公西来:“……可你好歹是女郎……”
杨英麻木:“我也这么说了但你阿兄说他阵前斗将杀人从不脱人衣服看性别。活着那就是活人死了那就是死人。不存在男活人女活人或者男死人女死人……”
公西来:“……”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于是公西来操心的事情多了一桩——她每天都在担心小伙伴会被她阿兄打死。
可喜可贺小伙伴性命顽强在她阿兄手底下花式翻滚演武场。皮越厚越耐造一年多都没暴毙。公西来成了她的专属上药医师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娴熟自如。甚至无聊起来还琢磨起医书。特别是跌打损伤推拿在杨英手上练得无比精湛。
公西仇左手抓着廉价添头荀定右手抓着公西来和杨英辗转跳槽帮人代打。外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拿钱给人当打手这样的事儿连最低等的武胆武者都不屑。
更何况是十五等少上造?
第一位老板不信邪不给结算。
公西仇哂笑扭头带着第一位老板的仇人搞了第一任老板的老巢还不忘一屁股坐在第一任老板的私库数着自己应得的报酬。一时间公西仇之名臭不可闻。
崇拜他的早被他出战必胜的英姿折服看得心间春心荡漾恨不得将其招揽麾下但为了表示自己合群提及公西仇嘴上仍要贬低两句“小人反复不忠不义”。
认钱不认人低贱玩意儿。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实力再高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公西仇懒得理会。
反正没人有胆当着自己面说。
毕竟浑身上下唯有嘴硬的男人他那脖子在自己的手掌面前依旧脆如薄纸的。
不同于公西仇的高调不同于这一年多屠龙局的局势反复沈棠的小日子倒是过得安静顺遂。每逢这时她都要谢谢宴安。陇舞郡的地势既是劣势又是一项优势。
只要能压制十乌这个隐患一定程度上就能获得珍贵的安逸时间好好积攒实力。
一来谁打下了陇舞郡谁就要被动担负起阻挡十乌异族重任内外不能兼顾这块地盘纯粹是个鸡肋;二来西北边陲之地要经济没有经济要人口没有人口。
耗费兵力打下来弊大于利。
因此沈棠来到陇舞郡的第一年仗着无人盯上自己安安心心种了一年地又是造桥修路又是挖渠开井又是种桑养蚕又是制盐走私又是建校造纸……
是的还有造纸。
沈棠心中最放不下的主业就是画画最舍不得的吃饭家伙就是画笔。于是她力排众议在陇舞也搞了个造纸坊。这个造纸坊的核心班底跟河尹郡一脉相承还从徐解的徐氏造纸坊借了俩老师傅糅杂两方经验一遍遍实验摸索造出的纸张质量节节拔高。
第二年秋收前成品惊艳问世!
光而不滑韧而能润。
洁白稠密纹理纯净。
摸上去宛若轻抚婴儿肌肤。
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纸才配得上她的妙手丹青。
造纸工匠战战兢兢被招来欣赏造纸坊成品的几个僚属疑惑:“主公怎了?”
顾池翻白眼。
“别吵她在做白日梦呢。”
沈棠回过神只来得及听到顾池说的“梦”她轻咳道:“说起梦哦你们有谁会解梦吗?我昨儿梦到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变成一只饱食晒太阳的老虎有个看不清脸的歹徒摸了我屁股……这作何解?”
没出差的几人面面相觑。
直到褚曜斟酌沉吟了数息委婉地道:“掐指算算主公如今也十六了。咳咳咳到了这年纪做这种梦很正常……”
不要大大咧咧跟他们分享这个啊!
(╯‵□′)╯︵┻━┻
“啊原来这么解梦吗?”
话音刚落议厅外传来宁燕急促脚步声衣摆随动作摩擦发出特有的动静。
“主公南玉县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