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潮可有结果?”
浮姑城仍旧戒严沈棠也两天一夜未睡往日精气饱满的她看着有些恹恹。
顾池舒了口气:“幸不辱命。”
这话落在沈棠几人耳中宛若天籁。
“找到疫病源头了?”
“准确来说这不是疫病。”
董老医师一听这话不赞同了。
“这不是疫病是什么?”
顾池小心翼翼打开那一碟子。
瞬时尸臭扑鼻没有心理准备的董老医师差点儿被熏过去好半晌才缓过来。
众人目光狐疑地看着顾池不知他带回几条蛆虫是啥意思。这就是疫病源头?
顾池:“这是蛊虫、蛊虫的虫卵。”
“蛊?”
这个字触动沈棠某些记忆。去岁她在联盟军大营外跟公西仇碰头后者就提过蛊虫的事——少冲中了蛊河尹境内又爆发蛊虫造成的“疫病”——这真是巧合?
蛊虫可不会凭空冒出来。
下蛊之人是谁?
一个个问题在沈棠脑中上下乱窜。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这种蛊虫怎么解?”
董老医师捻着灰白的胡须道:“若真是蛊虫只消在它们汲取大量气血产卵之前引出来即可……难怪寻常药物不起作用。”
毕竟他是学医的不是玩蛊的。
对于巫蛊也只是一知半解。
沈棠问:“引出来?该怎么引?”
董老医师道:“这就不知了只是听恩师提及过蛊虫各有喜好。引它们出来就要用它们最喜欢的东西诸如旺盛的气血、某种气味、武气、文气甚至是花卉……”
蛊虫千万种脾性各不同。
鬼知道这玩意儿喜欢什么?
沈棠:“……”
董老医师又补充一句:“动作一定要快这些可都是普通人精气血无法与文心文士、武胆武者相比。一旦蛊虫准备产卵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沈棠问道:“多久?”
董老医师判断了一下病号们的病情估摸了一个大致时间:“至多还有两天。”
根据情况来看这蛊虫急性子。
“两天……行我知道了取碗来!”
“取碗作甚?”
沈棠右手化出一柄许久未见的宝剑。
毫不迟疑地用左手抓住剑身。
在众人还未反应时抹出一道血痕。
“放血!”
她去年能跟公西仇掰手腕帐下这些武胆武者不是她对手一众文心文士一个赛一个斯文凑得齐老弱病残组合。思来想去肯定是她的血对蛊虫最有吸引力。
“你们愣着作甚?”
“拿碗过来接住啊——”
看着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沈棠那叫一个心疼。手往前一递悬于桌面之上——流血流在桌上回头还能搜集起来。董老医师这才惊醒大叫。
“沈君你这是何苦——”没轻没重地放血也不怕落下病根实在是太鲁莽了!
沈棠的血足足流了小半碗。
董老医师一边念叨一边帮她包扎好刚打上结屋外走进来面色不善的祈善后者半举着鲜血流淌的左手伤口皮肉外翻一进来就问:“主公受伤了?”
还没等到答案先等来了一只碗。
祈善:“???”
沈棠愧疚看着祈善:“是我大意了。”
她在那一瞬真没想那么多。
祈善:“???”
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所幸此事解释起来不复杂三言两语之下祈善很快就明白伤口怎么回事。
他无奈道:“需要血要么让善来要么让半步几个来岂能让主公自损贵体?”
还不确定这些血有无作用主公一下子放这么多万一没用岂不是浪费?
董老医师端着两碗血去病区。
研究怎么用血逼出蛊虫。
沈棠这里也不停歇。
既然知道有人往井水丢了死老鼠老鼠尸体就一定要打捞上来被污染的井水也要封掉免得重蹈覆辙。目前来看应该是有人无意间饮用生水喝到了虫卵。
沈棠无奈:“多喝热水、忌喝生水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三申五令吗?”
她这个郡守简直是老妈子。
治下庶民洗澡她要督促着。
喝热水她也要盯着。
口头叮嘱还不行还得盖章下令!
但庆幸的是发现及时趁着大范围传播之前控制住尽可能减少伤亡。只要引出这些蛊虫这场危机应该就能解除了。只是沈棠这口气明显松得有些早了。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坏事都喜欢扎堆来。
等待消息的空隙她耳尖听到屋外急匆匆靠近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文注。”
来人正是徐解。
此时徐解的脸色宛若抹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几乎要与天上黑漆夜色融为一体。沈棠冲着他招呼受伤的左手:“这有个好消息。”
徐解脸色难看地笑了笑气息听着虚弱不少:“巧了解这里有个坏消息。”
“坏消息?”
“天海也出现一模一样的疫病!”
沈棠惊得险些打翻桌上茶盅。
“天海也出现了?”
好家伙——
这是要将几个一网打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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