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大小这个玩儿法非常简单。
四至十点为小。
十一点至十七点为大。
若摇出三点、十八点则庄家通吃。
在很多人看来大小就是一半一半概率一直押大或一直压小即便前面几次输了但只要押注的数额小点就不会亏损严重几次不重再加重赌注一把翻盘。
即便不会大赚也不会大赔。
就跟刚才那个死磕“大”的赌客一样前边儿输了五六张“饼条”刚刚一把开了“大”他又恰好押上了三张“饼条”一下子就回本了一半下一把他押上了四张“饼条”。
在一众赌客呐喊之中骰盅打开。
三点庄家通吃。
沈棠:“???”
康时:“???”
眼睁睁看着庄家揽走他们的铜子儿沈棠隐约感觉不妙但也没嘀咕什么。
毕竟这也算是“逢赌必输”康时是输了没错只是她押的铜子儿也被吃了去。
康时忍住想扶额的冲动。
“还玩儿么?”
沈棠反问道:“干嘛不玩儿?”
她带着康时奔赌摊就是为了“发家致富奔小康”可不是给赌摊老板送营业额。
“这次让我先下注你再下注。”
新一轮赌注又要开始。
沈棠眼疾手快押了“小”。
押完了冲康时往“大”怒了努嘴。
康时:“……”
他隐约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还是依言照做只是这次出手更抠。
他只掏出一枚小小铜子儿。
沈棠神情期待地攥着拳。
其他赌客口中声嘶力竭喊着各自选择的大小她也口中低声喃喃结果等庄家掀开骰盅的盖子三枚整整齐齐的“六”看得人几乎傻眼。沈棠惊得微张嘴巴半晌无语。
“上次三个一这次三个六???”
这河狸吗???
非常不河狸!!!
按照赌摊一般的套路不该等着肥羊情绪上头不顾一切一掷千金的时候再下一刀狠的宰客吗?沈棠看看四周也没有吻合的“肥羊”除了他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其他赌客也跟着起哄庄家。
“这怎么回事?”
“闹呢?哪有这么巧的?”
殊不知庄家也是一头的雾水。
他不是摇不出三点或者十八点但成功几率不大往往要好几次才侥幸中一次。刚才两次自己都没用上苦练的赌技就是老老实实随便摇一摇而已怎么就直接通吃?
只得讪讪笑笑:“意外!真是意外!”
沈棠道:“再来一局!”
其他赌客也跟着道:“再来一局!”
“是啊莫要耽误再开再开!”以往也不是没有连着两次通吃的。加之这群老赌客见多识广人群之中还有赌摊安插进来的氛围托众人嘀咕两句便将此事揭过去。
沈棠将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动作豪迈地拍下三个铜子儿。
康时无奈地摇摇头。
他已经能遇见结果了。
但还是跟了这一局。
本以为这一局还会是戏剧性的三点或者十八点谁知是“大”而主公这一局押的“小”康时赢。他从庄家手中收了赔来的钱扭头去看表情几乎要裂开的主公。
小声劝:“要不走吧?”
沈棠低头数了数还剩一半的铜子儿。
气道:“这一局你别下手我来!”
康时略有些心虚地点头。
“好依你的。”
沈棠这一局依旧押的“小”。
结果庄家又来了一次十八点。
沈棠的脸色铁青不信邪又连着玩了几局每一局都是押“小”一个铜子儿结果庄家不是“三点”就是“大”。听着其他赌客的叽叽喳喳她内心的委屈几乎要溢出。
钱袋空空如也。
康时轻声咳嗽在她耳畔道:“该走了回去得晚了其他人问起来不好应对。”
特别是祈善和褚曜这俩一碰上主公相关问题就喜欢刨根问底的主儿更不好糊弄。康时可不想被祈善盯上使绊子。
沈棠将自己的钱袋揪成一团。
狠狠深呼吸压下那些情绪。
说道:“走走走今日诸事不顺。”
内心则嘀咕开来。
自己的运气真有这么糟糕?
竟然连康时赌场卡bug的神技——“逢赌必输”——也带不动她?发家致富奔小康不成还输了从狸力那边借来的铜子儿。
沈棠气得掀开赌摊布帘头也不回。
康时看着她的背影迈步追上去。
待离了隐蔽赌摊所在的民居沈棠先是愁眉锁眼紧跟着舒展眉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果决之色。她声音冷静地吩咐康时。
“季寿你带人去将这家赌摊掀了!”
康时:“???”
沈棠又欲盖弥彰一般跟着打补丁。
“非是我小气报复只是季寿跟元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赌非善业。这些赌客之中不少都是白日在西南角干活儿的庶民。每日靠着沉重体力活才赚来一两日的温饱有点余钱攒下来干什么不好非得输在这里!此等歪风邪气断不可助长!一定要狠狠打击消灭!季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内心又将自己的话来回翻滚琢磨。
嗯——
自己说得有理有据。
她这么干都是为了挽救这些被赌博蛊惑的赌客啊!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才不是因为被自己的臭手气打击到。
“嗯主公此言有理。”
康时又重复地点头。
“非常有理!”
街上虽不如赌摊那么温但涌入鼻尖的空气是清新的凉意让沈棠发胀的脑子降温不少。她皱眉看着空荡荡的钱囊。
发愁怎么还狸力。
倒不是说没钱只要她开口还是能从治所支点零用钱的但沈棠心里不爽不是自己用双手挣到的钱她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浮姑城重建哪儿哪儿都要钱便是十几个铜子儿她都抠抠搜搜舍不得挪用。
至于盖条子还狸力?
这就更不行了。
庶民以为条子有价值。
但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少价值她清楚。
“哎季寿啊。”
“怎得了主公?”
“我想找点副业。”
例如捡起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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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善【(?_?)】: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