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寨规模不大但也不小。
上上下下拢共四百三十二人。
经过少年一阵冲杀只剩三百七十余。
聚在河尹附近的土匪一部分是生活或所迫不得不落草为寇的百姓一部分是有些拳脚功夫犯事儿被通缉的游侠另一部分则是本地豪强士族豢养的部曲。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盗匪是假借着盗匪名头暗中操练兵力、积蓄武装力量是真。人家又是当选手又是当裁判剿匪能将他们剿干净才怪。
沈棠不知道自己干的是啥匪窝。
一个字淦就完事儿了!
杀光他们的当家以及各位当家的心腹再将反对的小喽啰也处理掉用雷霆手段震慑住剩下的土匪再让事先混进去的“氛围组”嚎叫两嗓子。在羊群效应的作用之下剩下的土匪也会随之应和倘若还不生效——
沈棠不介意再杀几个。
或者全杀了!
不能收编的土匪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沈棠提剑返回议事正厅抬脚将尸首分离的大当家尸体踢开自己坐那个位置。
命令土匪将账册记录呈递上来。
神色慵懒地随意翻了翻将账册往地上一摔底下那群耸肩缩脑袋的土匪吓得打了个冷颤——他们自认为有见识多恶心的血腥场面都见过但像少年这样一言不合抹人脖子脑袋被鲜血冲上天的饶是从业多年的老土匪都被吓得不敢吭声。
有些人将凶狠写在了脸上这种人往往不可怕因为有心理准备。但有些人生得秾丽漂亮上一息还笑眯眯跟你说话下一息说拔剑就拔剑说抹你脖子就抹你脖子相较之下更让人畏惧。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人何时发难暴起何时动手索命——
未知阴晴不定毫无规律。
带给人的恐惧是翻倍的。
沈棠嗤笑:“三四百号人就干这种营生?你们知道怎么当土匪吗?强占一个山头、屠杀几支路过商队扣扣搜搜过日子你们管这叫‘土匪’?啧真丢了‘土匪’的脸!”
一众土匪:“……”
他们凶悍的脸上浮现几分迷茫。
土匪……
不干杀人越货的活儿那干什么?
土匪不就是这样的?
难不成还能玩出其他花样?
沈棠拔剑一指:“罢了罢了我来教你们真正的土匪该是怎样的真土匪就该干土匪!撕碎他们、吞并他们、抢夺他们、杀了他们!就像我对你们做的!听懂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但使用了文气言灵技巧却能清晰传递到匪寨内部每一个土匪耳中。不待他们思索这话哪里不对沈棠冷笑着斩断他们的后路:“谁要是没听懂——耳朵可以不要了!”
浓郁到近乎能实质化的杀意压得一众土匪不敢大声喘气更不敢说一个“不”字。
倒不是他们心悦诚服单纯是有个土匪遭不住转身拔腿就跑结果还没跑两步两道彻骨冰寒从两颊滑过下一息两团沾血的肉块掉了下来沾上了地上的灰尘。
天上何时下肉块了?
脑中浮现这一念头剧烈疼痛从耳部蔓延至全身!他嚎叫着!双手捂住本该长着耳朵的地方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粘稠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淙淙流出止不住!
沈棠笑着问:“听懂了吗?”
人群中那位面孔陌生的“氛围组”趁机会扯着嗓子高喊:“大当家听懂了!”
人都是盲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