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女而有士行者曰女士。
上次跟沈棠私下见面本来就很高的好感度又涨了一大截。他没见过这么合乎他心意的知己似乎哪里都好。女子听闻公西仇的评价好奇道:“可是少将军的红颜?”
“红颜?”
公西仇表示不理解。
不是他不理解“红颜”这个词而是——
相较于“红颜”他觉得知音二字更适合。
再者——
哪家红颜也不是见面就生死相斗啊。
他打沈棠狠沈棠打他同样。
公西仇摇了摇头:“不算是。”
女人诧异道:“竟是少将军求而不得?”
公西仇:“……”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长叹道:“只是能得少将军倾慕必是一位绝代佳人。”
懒散坐姿瞬间坐直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跟女人是鸡同鸭讲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公西仇提醒她。
“玛玛能夜袭八百里不带喘。”
你管这叫“以色出众”的绝代佳人???
女子脑筋也转过弯来她讪讪地道:“奴家想象不出军阵之事非女子事……”
公西仇听完忍不住跟女人吐槽起来:“先前参加什么宴就听一个老婆子斥责儿媳说‘才藻非女子事’周围人皆赞之你又说军阵非女子事……合着什么都不用学吗?”
忍不住用“你怎么这么懒”的眼神看着女人这不学那不学——越发衬得玛玛少有。
若用珠子比喻绝对是他收藏那么多珠子之中最大最亮最润最圆最出众的一颗!
女人:“……”
公西仇浓眉倒竖厉声:“那你学甚?”
女人被吓得抖了抖摄于武胆武者的气势白着脸期期艾艾道:“学、学如何执掌中馈如何孝顺公婆如何侍候丈夫……”
她出身不算差、容貌上佳。
父亲也有心用她未来婚姻笼络人壮大实力还允许她念书识字私下聘请精通舞乐的西席授课。女人也喜欢学得也似模似样。
本来是留作日后与丈夫闺房乐趣的。
谁知这成了她保命的救命稻草。因容貌身段而被盯上又因舞姿出众被赏给公西仇。
公西仇咕囔:“不求上进。”
女人:“……”
她何时不求上进了???
公西仇见她眼神似有不服气张口便与她辩论:“你倒是不服气?你那公婆是儿女死绝还是忤逆不孝要指望别人家的姑娘过来孝顺?你那丈夫是被取了四肢的人彘不能自理指望你去侍候?至于执掌中馈朝飧两膳、吃穿用度不是有府上管事?”
女人:“……”
公西仇掰着手指跟她算。
“一通算下来是不是很不上进?”
公西仇迄今还是不能理解。
如今一听原来是这个不学那个不学可真够懒怠的果然还是玛玛勤奋努力上进!
女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顺着公西仇的逻辑她深感羞愧。
公西仇见她开始反省满意地拍拍她肩膀道:“知道错就对了人生天地学海无涯。”
迷途知返犹未晚矣。
肩膀差点儿被拍散的女人:“……”
感化了一人公西仇心情大好。
女人面露苦涩:“可是少将军女子不容天地无文心、绝武胆便是再上进也……”
也不过是遭人鄙夷的玩意儿。
甚至连女人也会用“xx非女子事”理直气壮地说教——诸如红颜薄命“薄命”是因为这女人生得祸国殃民或才学出众招来灾祸或命贱出身地没依仗从不说世道如何、不说加害者如何。千错万错都是一人之错。
公西仇道:“玛玛就不一样。”
知音从来与性别无关。
女人不解其意。
只道公西仇对那位“玛玛”喜欢极了自然不会说一句坏话。
与此同时——
沈棠打了好几个喷嚏。
“究竟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揉揉鼻子还有些痒意。
林风在一边用功:“许是夸赞呢。”
沈棠一听也是自己辣么——好怎么有人舍得骂她:“夸赞?嘻嘻也不是没可能。若真有这人除了公西仇不做第二人想。”
如此想心情就好转了。
林风神色微动:“那不是敌人吗?”
沈棠大大咧咧坐下:“利益冲突的才是敌人现在不是还没打起来么?再说了公西仇这人脾气挺有意思交朋友我不亏。他经验多血还厚缺经验的时候刷他最好了。”
林风勉强听懂前两句最后一句……
“血厚?经验多?”
沈棠解释道:“那些坊市话本不是总说遇强则强吗?跟强大的人打一架积累了经验这就是‘经验多’至于‘血厚’……意思就是公西仇这人很强大怎么打都打不死就跟无晦放血杀的那猪血放了一盆子还不死这就是‘血厚’!”
她说得通俗易懂林风就明白了。
只是——
沈棠见小丫头面露些许为难细眉微蹙仿佛遇见一桩非常困扰她的事情。
她关心道:“怎么了?”
林风老成地叹了口气。
“奴家在想如何忠义两全。”
沈棠:“???”
她的脑门蹦出了好几个问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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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藻非女子事这话相当扎心。
我只觉得说出这话的人很可悲很短见毕生也就留下一个孙氏二字。
可更扎心的是先前逛抖音底下评论好多都是——越学越悲剧……还有几孩的宝妈出言怜悯说是没孩子、学坏脑子啥啥的……
真尼玛有病啊。
好家伙不缠小脚改缠小脑了???
朝生暮死的蜉蝣浑浑噩噩的普通人一辈子稀里糊涂就过去的人振振有词用这角度点评能在历史长河留下璀璨身影的明珠多大脸???
脸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