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往营寨反方向而去。
祈善施了一道防止窥听的文心言灵。
问道:“你说共叔武会心甘情愿降伏么?”
褚曜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几息反问:“他这条性命三番五次被人所救那这性命还是他自己的性命吗?挟恩图报君子不为;可忘恩负义——亦为君子所不齿。共叔武应该心里有数。”
第一次五郎在孝城山外救下被围攻的共叔武;第二次祈善帮助共叔武伪装身份令其安稳至今;第三次褚曜带着共叔武从公西仇蛇戟之下死里逃生……
共叔武该拿什么还呢?
他倒是可以一推二五六直接厚着脸皮不认账可若是如此——褚曜也不会让五郎收下此人要国玺不要人!越是势微帐下人心越要整齐容不得这种心思不正的。
祈善道:“幼梨可明白你的意思?”
褚曜脚步一顿:“你没告诉五郎?”
祈善:“……”
冷风一吹二人面面相觑。
褚曜咬牙道:“亏你还是什么‘恶谋’呢!”
在褚曜看来自家这位五郎是很聪慧但沈棠这些“聪慧”并未用于“算计”其本人也不怎么接触这些人心之间的勾心斗角。再加上五郎那么坦诚直率情绪直接放在脸上肯定不知祈善喊他or她过去是什么意思……
要隐晦提点一下通个气!
结果——
祈不善这厮居然掉链子了!
什么七窍玲珑心?
分明是活脱脱的缺心眼!
只是——
沈棠真的不知道吗?
她一开始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对共叔武伤势的担心占了上风在她看来共叔武就是受伤做手术苏醒的朋友自己过去探望是理所当然的。可褚曜起身离开共叔武眼神莫名复杂她就回过味来了。
合着还有这层意思???
“半步昏睡这么些天醒来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她佯装自己浑然不知情笑着问表情挣扎的共叔武“此处条件过于简陋是不太适合养伤也只能委屈半步了……”
共叔武苦笑道:“武……一介武夫皮糙肉厚还没那么娇贵。只要胸口这口气没散歇息两天就好。听褚先生说沈郎君整顿兵马参加讨伐彘王叛军的联盟军了?”
沈棠听到“整顿兵马”四个字不由得老脸一红——她满打满算两百多点的人还没有马哪里够得上“兵马”二字?
也谈不上整顿。
不过是拉了一群人来“凑凑热闹”。
也不知联盟军的人怎么看她笑话呢。
可——
问问题的人是共叔武。
她郑重其事语气是少有的严肃与稳重:“嗯虽然人不多但——尽己所能。”
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总好过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狼狈出逃!
唯有手握重兵才能扫荡一切魑魅魍魉!
无论是谁都不允许在她面前撒野!
共叔武抿了抿唇。
起身将半坐改为半跪双手捧武胆虎符!
垂首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定。
“武愿为沈郎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