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败坏的就是“祈善”的名声?
这话光是想想就想发笑——
即便顶着故友的身份行走世间也只是披着“祈元良”马甲的谭乐徵而非真正的“祈善”。
历数他这些年干的当人的事情一件不干不当人的破事儿倒是做了不少。不然也不会仇人遍布西北诸国声名狼藉。
“恶人自有恶人磨。”祈善凑近郡守耳畔故作温柔的声调听得人鸡皮疙瘩揭竿而起“特别是你这种白眼狼我要是真有‘善心’我切碎了丢出去喂狗都不喂你!狗得了好处还知道摇晃尾巴你呢?你比狗都不如!”
“祈善”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就是救了眼前这个人渣!
“倘若元良知道自己救了个白眼狼还是个狼子野心与十乌里应外合的奸佞觊觎他热爱的故国他当年还会多看你一眼?”
祈善不止恨郡守也恨他自己。若当年没选择奔丧没让“祈善”独身上路“祈善”兴许不会路过那座城更不会碰见心怀鬼胎的晏城。亦或者——
当年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郡守被骂得气得发抖面皮不受控制地抽搐挣扎着逼近祈善质问。
“是我就是‘蓄谋已久’!我是畜牲我恩将仇报我白眼狼我狼子野心!但我有选择?我给他留了生路他把生路给了你这也怪我?当时阵中只有你们谁知道什么情况?”
真相如何不是凭他一人一张嘴?
“你说他将生机给了你让你逃了出来你觉得谁会信?你跟祈元良有什么可比的?你这条贱命哪里比得上人家十之一成?”
郡守一时间忘了死亡威胁。
句句诛心步步紧逼。
“你说世上再无谭乐徵?哈哈哈说得可真好听难道不是你杀友在前霸占他身份在后不然凭你一个草鞋匠的儿子低贱出身的低贱玩意儿你还想扬名还想往上爬?呸!下贱东西你配吗?”
祈善还未动手郡守的脑袋已经被沈棠踩在脚下她脸色铁青恨不得将脚下脑袋瓜踩碎。
郡守呕出一口血。
声音似破了口袋又灌进来风呼哧呼哧模糊不清。他仍道:“真论卑鄙你我何异?”
沈棠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祈善。
“这东西杀了吧……”
祈善垂在袖中的手抖如筛糠闭上眼自厌般冷嘲:“沈幼梨你不觉得他说得有理?我的确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沈棠反问:“关我屁事?”
祈善眉头跳了跳:“用词文雅!”
“行我文雅。”沈棠脚下逐渐加重郡守感觉颅脑疼得要裂开“元良可知‘疑罪从无’?”
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充分不应当追究刑事责任也不能起诉。那些对祈善的指控还全是郡守这老东西的凭空捏造和怀疑因为这个就认定祈善有罪多少有点病。
祈善:“……”
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郡守闭上眼。
“杀了吧看着碍眼。”
本想恶心人没想到被人恶心了。
沈棠哦了一声脚下一跺。
脚下这颗脑袋颅骨开裂口鼻流血眼珠子似鱼泡一般脱出眼眶最后被碾成一滩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