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乾州白天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这事儿还要从姜胜那一剑说起。
几乎是郑乔人头落地的一瞬被郑乔放风筝放到昏头转向的各方势力瞬间热闹得好似过大年。无他国玺在失去持有者且没有继任者的瞬间各色光芒冲天而起。
这些光芒或远或近互相敌视。
在光芒附近众人能感觉到一股苍茫厚重的威压压下。修为较弱的更是被压得起不来身某一瞬甚至萌生出臣服的冲动……
光芒之内龙吟清冽。
“发生何事了?”
“怎么了?”
“刚才是什么动静?”
各家势力对这一变故懵逼极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各方势力首领又好似被人一拳头打了脑子险些丧失思考能力。一个个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眼前这玩意儿是个啥?
反应快的眼底迷茫被贪婪狂喜取代。
双手捧着物件畅怀大笑:“国、国玺——哈哈哈这是国玺?这真是国玺!”
如此至宝自然要第一时间收入囊中才能安心之后才是搞清楚国玺的来源!
帐下僚属也是激动地满面涨红。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这是天佑主公啊!”
谁能想到他们苦心追逐的国玺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现?狂喜过后众人脑子冷静了几分。谁不知道国玺是联盟军最终目的?若此事被其他势力知道了不妙!
趁着消息还未走漏先离开是非之地!
这是众人第一念头。
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主公脸色泛白。
为什么呢?
此前说过两枚阵营不同的国玺在一定范围内会互相感应。他们主公迫不及待将国玺吸收之后惊骇发现四面八方都有敌意传来体内文气/武气异样沸腾丹府内部翻江倒海情绪也被牵动克制不住想要迎敌。他们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
这种感应分明是——
“报——主公各处皆有异象发生!”
众人闻言先是懵逼然后是彻底傻眼。
一时间众人脑回路出奇一致。
“郑乔老子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康时作为【托孤大臣】在各地光芒升空的瞬间就发现了不妙强行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国玺。脑子一转就知道这是郑乔在搞鬼故意将国玺分开分散到了各处。
换而言之——
己方也因此暴露了。
公西仇喝了一口水囊手背抹去水渍神色漠然地道:“哼这怕什么有胆子来送死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康时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他道:“咱们快点撤。”
迟一点真是想跑都跑不了了。国玺这个坑爹设定不拉开距离就是黑夜中的灯给人当活靶子。逃出去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公西仇问:“玛玛呢?”
“主公不用担心有人给她当垫背!”
谁死也轮不到主公先死。
公西仇哦了一声。
康时不做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下令整顿兵马撤离乾州。他这一路也才万把人哪怕有公西仇坐镇家底也打不了几个回合。
这一日是混乱的。
有人要逃自然有人不逃。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国玺这玩意儿谁也不嫌多。
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元气还未恢复的对手扼杀在摇篮难道要等对方缓过气养虎为患?黄烈看着悬浮在手掌心的国玺露出森然冷笑。他知道这是郑乔的手笔这人死了还要摆人一道。不过自己会成为最后的胜者郑乔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来人!”
“主公!”
黄烈大手一挥:“点齐兵马!”
其他那些臭鱼烂虾、跳梁小丑如何配得上这至尊之物?狩猎正式开始!
“末将遵命!”
一日之前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一日之后彻底撕破脸皮。
殊不知他们这般逐利的嘴脸才是郑乔真想看的热闹——撕得好再撕响些!
然而世人还是低估了这个疯子。
沉棠四人去堵郑乔人头这一路兵马就交由褚曜几人负责。一开始还好好的直到斥候抓住几名形迹可疑的庶民。抓来一问士兵发现这些人谈吐举止不似普通人。
于是将事情上报到褚曜这里。
谁知谢器在里面发现了熟面孔。
对方见谢器是本尊当即痛哭流涕。
谢器忙将人扶起来:“先别哭有话好好说究竟发生何事尔等如此狼狈?”
逃命的几人谢器或多或少都有印象全部是世家勋贵出身只因郑乔无差别打压他们这几年过得极其憋屈。每天不是宅家里就是结交几个白身好友寄情山水。
“士藏啊还好你没事……”
谢器心中咯噔:“这是何意?”
经过几人拼拼凑凑褚曜几人才知发生了啥。郑乔在出兵跟联盟军决战之前以看守人质防止后方叛变的名义抓了全部辛国旧臣不是曾经得罪过他就是弹劾过他。
事实上前线打仗后方看守人质是非常正常的。说是看守其实也有保护之意。
这一手段能极大程度杜绝将领被策反。
郑乔这人又疯癫隔三差五折腾人折腾得多了不少辛国旧臣也看出来郑乔每次都是雷声大雨声小。相较于直接杀人郑乔更喜欢看仇人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
心胸狭窄的抑郁了。
心胸开阔的该吃吃该喝喝。
倘若哪天郑乔倒台了那也没事。
君主死臣子降。
谁都没料到郑乔这次不走寻常路将辛国旧臣全部抓来统一关押一旦他驾崩天空出异象立刻挖坑活埋。美其名曰——
殉葬!
君主死臣子亡一个都别跑!
谢器听完脸皮狠狠一抽。
“人在哪里?”
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