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干脆不去理会自个儿就窝在营盘当中反正这个事情是几个大佬之前相互勾搭也好相互掐架也罢都没有自己指手画脚的份还不如静待事情的发展。
到了快要日中的时候斐潜忽然感觉到大地有些不寻常的震动营房的拴好的马也开始不安的踢踏嘶叫起来。
斐潜连忙出了帐篷往东方看去……
只见大队人马远远的从东面的地平线上冒了出来原本只是一条黑线但是渐渐的就看出士兵其实穿得是绛色的战袍。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就像是忽然在大地上染上一层暗红的血色无边无际滚滚而来。
人数一旦上万简直就是无边无际树立的刀枪宛如密林旗帜在风中飘荡大地似乎在这一刻都颤栗了起来人马的脚步声就像是闷雷轰隆隆的在耳边响过肃穆的人潮似乎将这块土地上的一切都萧杀了只剩下铁和血的碰撞。
风中似乎也充满了锐利的金铁之音虽然是日中太阳正艳但是迎面扑来的兵刃之上的寒光似乎已经将原本就不多的温度直接降至了冰点让人从内心中发出了寒意。
此时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大声一些的呼吸都有些不敢。就算是再凶恶的、神经再大条的人在面对如岳如山宛如潮水一般覆盖过来的战争机器的时候也都会变的谨小慎微。
军队离大营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但是似乎依然没有人下令停止脚步一直逼迫到了张邈大营前一两百米的时候似乎才有人鸣金举旗示意全军驻停。
大军停住之后鸦雀无声。
忽然在队伍的正中间宛如被人从后面切开了一道小裂缝一样露出了一辆马车。马车之上一人头戴高冠巍然正坐在马车后面立着一杆绛色大旃上书兖州刺史四字。
兖州刺史刘岱到了!
竟威仪如斯!
刘岱面容冰寒望着营门紧闭的张邈营房一言不发。此时除了一些马匹在轻轻刨地打着响鼻之外整只大军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空气宛如厚重的棉被一层层的往下压像要把人压块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张邈的大营渐渐的开启了……
就在此刻忽然刘岱大军中一阵骚乱左翼的一部分军马竟然没有等到刘岱的命令直接开拨向外一转然后轰然散开安营扎寨起来顿时人喊马嘶闹哄哄的其乱无比。
刘岱勃然大怒正待要让人前去发令制止却看到张邈大营门口处挑出了一杆大旗上书豫州刺史四字……
张邈没出营门倒是孔伷一摇三摆的从营门里面出来了往外一站笑呵呵的一拱手朗声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问候刘岱的一些客气的话语……
要是来的人是张邈刘岱自然可以大刺刺的端坐马车上让张邈上前来参拜毕竟自己级别比张邈要高但是现如今没想到张邈没有出来反倒是来了一个孔伷这就让他没办法再端坐在马车上了毕竟自己是刺史孔伷同样也是一州的刺史级别一样若是再坐在马车上一个狂妄尊大的帽子少不了要扣到刘岱的头上……
所以刘岱也只得下了马车与孔伷拱手见礼。还没等刘岱问及孔伷关于张邈的事情却听到右翼人马也已经在本部长官的号令之下往外转开寻了一块地皮叮叮当当的扎起营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