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途经贵族领主管理的城市时态度就各异了比如他在上一个霍谷城当地的领主就殷勤的接待了他们。
这里的莱欧伯爵也一样这些都是对帝国君王心存不满又敏锐的看出哥斯拉公爵仍有复辟潜力的贵族。
那他们接待自己不怕君王报复吗?
答案是当然不怕。
首先不管库斯拉王看自己的兄长再怎么不顺眼但哥斯拉仍旧是公爵帝国如今没有亲王公爵在贵族中就属于顶层贵族间的表面礼仪还是要有的。
而这些领主只是接待陆晨没有给予任何经济、军队上的支持又不算站队你库斯拉王要是因为人家吃顿饭就开刀全国的贵族都会离心。
这些贵族领主的想法也很简单接待下不表态算是尽到了贵族间的礼仪谁也不得罪。
若是以后哥斯拉公爵万一复辟了甚至干翻了自己的弟弟那这些礼仪也可以变成雪中送炭的“情分”
正反都不吃亏他们当然乐得接待。
陆晨也不拒绝毕竟领主们安排的酒席都挺美味跟着他的弟兄们也都满意。
而且还有很好的住宿环境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餐风露宿不在意但雷泽还带着闺女呢。
三日后王都宫殿内。
天边大日渐渐滑落为宫殿染上了一丝暖红。
库斯拉王慵懒的依靠在王座上“到哪了?”
“回陛下还是之前的行进速度大概是一日一城昨夜在科恩城按照路线和他们的速度他们今晚应该是抵达布达尔城明晚或后日早晨抵达王都。”
老宦官恭敬的答道按照王的要求每天都汇报哥斯拉公爵前行的路线。
“还是老样子吗?”
库斯拉王漫不经心的问道心中在回味昨夜露丝身上的体香。
“回陛下贵族们依旧只是接待公爵并未给予任何支持他们至今都还是徒步。”
库斯拉王满意的点头这些贵族们还是有脑子的。
他自王座起身负手踱步于宫殿中老宦官就低眉颔首的跟在他身旁。
“我坐上王位后过了多少年了?”
库斯拉王像是自语。
“回陛下三十六年。”
老宦官回道。
“已经这么久了吗?”
库斯拉王看着大殿外带着红意的广场话音一转“可我却觉得只当了不过二十年的王。”
老宦官噤若寒蝉不敢接这句话。
显然陛下对自己的兄长是有极大怨气的那股怨气是又敬又怕衍生而出。
曾经的库斯拉王在兄长面前就像是个永远的孩子所有事情都被压着。
“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库斯拉王看向老宦官。
老宦官连连摇头知道王指的是什么“怎么会天下岂有人能凌驾于王权之上?公爵显然太越界了臣感觉陛下已经很仁慈。”
库斯拉王自嘲的笑了笑“我确实仁慈。”
他不是没机会杀自己的兄长在对方入狱的后十年他想动手有一百种方法杀对方。
可他除了恨意、畏惧、憎恶外也对兄长不是没有一丝感情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想让对方承认自己比他强!
只有这样他感觉才能走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阴影真正成为一个头上无人的王。
正当他感慨之时忽然一个中年宦官头上冒汗的从广场上奔过来神情惊恐。
“陛下陛下不好了!”
他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身躯微微颤抖。
库斯拉王不满的皱眉“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受到王的呵斥中年宦官连忙跪下身体抖的如筛糠。
“什么事快说!”
库斯拉王恨不得直接砍死这个宦官。
那人头埋在地面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事和那个人声音颤抖不已“公爵公爵已至王都!”
库斯拉王怔住了耳边回荡着那四个字随后怒目看向自己的心腹老宦官想要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好像已经不需要问和证实事情的真实性了作为不弱的斗气修炼者他耳目聪明已经听到了声音。
那雷鸣般的马蹄声。
“报——公爵已过雄狮门!”
又一名年轻的宦官前来报信但被库斯拉一脚踢开“怎么没人拦他!”
老宦官颤颤巍巍的道:“陛下是您当年许诺公爵出入王宫可不下马卸甲弃兵可带随行侍卫所有人不得阻拦”
库斯拉愣了下他这才想起他曾经的确这么说过。
他的确回收了兄长的军权但他总不可能表现的很没气量专门对大臣和王都的人说自己曾经许诺给兄长的特权和荣誉如今取消了。
他年幼时刚坐稳皇位“赐予”过兄长这项荣誉但兄长那时从未声势浩大的骑马配刀入宫表面上仍旧是个不那么高调的臣子。
但他似乎错了兄长曾经不用这项权力并不代表永远不会用。
而库斯拉王现在很想怒骂外围的禁卫军都是废物吗?就算他曾经这么说过也请有点局势的判断好不?就不会揣测王意吗!?
实际情况和库斯拉王想象的并不同也曾有支巡逻的禁卫军“揣测上意”后想要在道路将公爵的队伍拦下但被哥斯拉公爵的煞气给逼退了。
那哪是赶路分明就是冲锋的架势!
因为哥斯拉公爵的确有这个特权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揣测不清楚的上意有点不值犹豫再三他们就让路了。
库斯拉王耳边那雷鸣般的马蹄声愈发响亮他心中在诅咒叫骂到底是谁给了兄长战马!?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抖还未见人那股压抑的气势就仿佛已经穿破空间来到他面前让他回想起往日被支配的时光。
夕阳已斜血色的残光铺满了宫殿前的广场那赤红如利剑的队伍直冲殿门前!
战马各个都是最顶级的卡莱茵马威武雄壮身披赤色的铠甲在夕阳的映衬下像是凶光突现。
马背上的人们无盔无甲只是腰间配着制式的骑士剑身上的衣衫各不相同但整体的气势却融合在一起。
最前方的男人身披漆黑的大氅迎风飘扬腰间配着一柄黑色的凶兵。
队伍行进至宫殿的台阶前精准的停下队伍整齐划一。
男人端坐马背之上他的眼神默然不喜不怒但他的威严覆盖了整片广场直逼宫殿之前!
禁卫军南军自宫殿后方潮水般涌出列队各个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神情紧张的看着这位公爵如果对方乱来他们会让对方知道皇城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库斯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发颤站在台阶上平视着男人声音有些干涩:“哥哥”
陆晨审视着这位“想念已久”的弟弟咧嘴笑了“王弟好久不见。”
夕阳沉没黑暗如同潮水倒灌般降临就如同那股血煞之气自男人身上铺天盖地般的向前扩散。
当黑暗完全吞噬最后一丝日光宫殿之前卡莱茵马那一双双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眸子显得愈发明亮。
但此时库斯拉眼中根本看不到那些只有他记忆中那双威严的、冷漠的、璀璨至极的赤金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