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现代化大楼的包围中一座古朴的建筑显得有点突兀。
它只有三层整体看上去是大气传统的对称设计斜斜的屋顶上铺着整齐的瓦片屋檐下挂着一排色泽明亮的红底黑字小灯笼。
很难想象这样的现代化环境中会有这样的建筑这栋古朴的建筑就是东京歌舞伎座。
今天这一场表演的是大蛇算是比较冷门的剧作这所剧院通常演出的是杨贵妃、次泻十种、关羽、玄宗皇帝花车曲目。
主要是也为了迎合国际市场日本的歌舞伎经过时间的流逝如今愈发衰败了就像东方大国的京剧年轻人们多半不爱看这个。
这家剧院之所以还能屹立不倒一方面是出资人的确有着情怀加上近年来循环诸多外国友人们喜爱的剧目加上有不少老人钟爱这个地方才勉强活了下来。
此时剧院中手持三味线或大鼓的奏乐者一字排开坐在红色的高台上后面的布景是传统的浮世绘黄色的底子上绘着翠绿松柏几样简单的颜色凑在一处低调却夺人眼球是纯正的日本味道。
在前面的木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都画着不同的妆容熟悉歌舞伎的观众可以从妆容中判断出人物的性格善恶。
大蛇这个故事取自日本神话传说大概讲的是须佐之男斩八岐大蛇的故事。
此时剧目刚刚开演台上的演员不在意台下的冷清随着奏乐响起故事如画卷般展开。
一位身穿神代时期长袍的男子登场从样貌到神态都极其威严神武正是素盏呜尊也就是须佐之男。
男人沿着布景走动行走在肥河河畔这时有一对老夫妇现身老夫妇自我介绍后向须佐之男诉苦说他们原本生有八个女儿但其中前七位已经被八岐大蛇吃掉了。
而随着老夫妇后面出场的是一位身穿流袖和服的女子画着淡妆一头长发半挽有着惊人的美貌此时正轻声啜泣那副模样让人我见犹怜。
正是老夫妇的第八个女儿奇稻田姬。
此时老夫妇正为即将面临同样命运的幺女奇稻田姬悲泣著须佐之男便以事成之后将奇稻田姬许配给他为条件自告奋勇要斩杀将前来的八岐大蛇。
后面的故事耳熟能详在每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套路但简单的惩恶扬善的小故事却因为绚丽的舞台设计和极具风格化的表演而变得十分动人。
尤其是奇稻田姬声音婉转动听一颦一笑都能动人心弦就连同为演员的须佐之男有时也会不经意的露出痴迷的神色。
最终这处剧迎来了结尾须佐之男凭借着计谋让八岐大蛇昏睡然后用十拳剑斩杀了八岐大蛇在切到尾巴时须佐之男做疑惑状随后在八岐大蛇的尸体中找出了天丛云剑。
一般到这个时候台下就应该有人振奋的鼓掌了英雄斩杀了怪物即将抱得美人归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今天台下没有掌声。
台下观众不能说很少应该说是只有一个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蜘蛛切与童子安纲切横于膝前他不像是个来看歌舞伎的观众反倒像是一个上战场的武士。
源稚生平时不看歌舞伎但他收到了一封特殊的请柬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单刀赴会了。
只是歌舞伎剧结束他也未见到他想见的人。
就当他以为自己是被戏耍了准备离开回去处理公务时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须佐之男上前想要拥抱奇稻田姬奇稻田姬嫣然一笑俯身捡起了天丛云剑双手捧刀像是要献给拯救了她的大英雄。
须佐之男目露疑惑这出戏可不在剧本中但他还是犹豫着上前想要接过剑再拥抱对方。
但下一刻红色的液体飘散须佐之男看着插入自己胸前的天丛云剑目光呆滞倒了下去。
鲜红的液体溅在奇稻田姬的嘴角她伸出素手轻轻的抹过如同最艳的红妆。
随后他转身流袖横空摆动像是盛开的花朵脸上带着妖娆的笑一众乐手将音乐推向了巅峰舞台上的灯光骤然提高了几个层次聚集在他的身上。
“哥哥我美吗?”
回应他的不是称赞也没有掌声而是从天而降的重力领域以及那寒光澈澈的刀兵。
樱红色的长刀从天而降风间琉璃抬手间握住横于头上的长刀刀柄身形转动间如同翩翩起舞樱红色的长刀出窍与蜘蛛切和童子切安纲爆出刺目的火花。
隔着这绚烂的火光两双黄金瞳对视一方如沉默的火山一方似疯癫的妖姬。
风间琉璃发力间将源稚生逼退他单手持刀却压制了双刀的兄长。
“多年未见哥哥还是这么冷漠你是来杀我的吗?”
风间琉璃一幅自叹自怜的样子。
“当我从陆兄那里知道你还活着时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后来我明白了稚女早已经死了是我斩掉了他也是你吞噬了他。”
源稚生持着双刀站在舞台上一双眸子中带着深沉的决意“当我决定赴会时就已经想通了如果你是稚女我会赎罪如果你仍是极恶之鬼那我便会将我的职责进行到底”
然后在做完该做的事后去赎罪。
“陆君可真不够意思亏我还提醒了他。”
风间琉璃摇头道。
下一刻樱红色的长刀划过虚空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琉璃幻象般的光芒带着死亡的风压在了源稚生的双刀上。
风间琉璃一路狂奔将源稚生在舞台上推着移动一直将对方抵在舞台侧面的朱红柱子上才停下。
源稚生感受着长刀上如海潮般的力量紧咬牙关侧身卸力单刀抵御右手蜘蛛切逆斩而上这是镜心明智流的逆卷刃流。
风间琉璃并未侧身躲避长刀微微收力下腿抬起一脚将源稚生踹飞了出去撞倒了台下的一排座椅。
他如神话中的绝世美女般笑的妖媚“哥哥如今你一个人来是否有些自大了?”
源稚生没有回应只是起身后再次突进然而下一瞬他便腾空飞退蜘蛛切脱手而出的同时右肩膀爆出一朵嫣然的血花。
他神情阴沉风间琉璃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他在龙骨状态依旧被对方全面压制风间琉璃说的对他不该一个人来的。
抵御着风间琉璃狂潮一般的攻势源稚生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看着风剑琉璃双瞳中透出的疯狂情绪他微微感慨
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然而就在樱红色长刀压着童子切安纲逼近源稚生脖颈前的一刻源稚生忽然感到对方收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