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玄通和尤玄达本稍占上风,却突然不打了。竺远来和程羽飞对视一眼,莫非两人觉察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
“以多打少。”“胜之不武。”二老不满地道。
众人向门口望去,一行人出现在了敞开的大门外面,正是从山下上来的贺崇宝他们。
赵湘琳扫视了一眼,没发现那三个孩子的身影,遂问道:“他们三个人呢?”
“即将到达山顶时,他们突然遁地消失了。”贺崇宝一脸严肃地说,“那三个妖族不简单。”
“什么?他们是妖族?”赵湘琳大吃一惊。
“能幻化成孩童,人类根本做不到。”贺崇宝十分肯定,“而且居然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之下遁地消失,我敢断定,他们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赵湘琳直到此时才确信,自己是上当了。可是她想不明白,自己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妖族,那三个“孩子”为什么要骗她呢?
“既然是误会。”“就不必再战。”尤玄通和尤玄达心知肚明,此时若继续打下去,只有吃亏的份儿。
“哼,就算是误会,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一窝匪类!”中了一招的程羽飞憋了一肚子怨气。
尤玄通和尤玄达没有接话,却转而冲尤泰胜说:“十次已到,再不相帮。”“善恶有报,好自为之。”
萧天河他们面面相觑,听这意思皇崖老祖和老宗要和皇崖山寨中的匪众划清界限?
尤泰胜一听急了:“别啊,两位祖宗爷爷,孩儿自上山以后痛改前非,再未下山惹事,都是以前的仇家寻上门来的!再说大敌未退,怎可算数啊?”
老祖和老宗“绝情”地说:“所谓相帮,我们只是答应解你被欺之时。”“此乃误会,澄清之后便不关我二人之事。”
“这……”尤泰胜无言以对,急得抓耳挠腮。竺远来和程羽飞的真本事他刚才可是见识过了,光这两人就足以剿清皇崖寨了,何况后面又来了那么多人。
此时,萧天河站出来说:“好了,先说说你们为何要在这偏僻的地方开山立寨吧,要作恶未免离尘世太遥远了,若是隐修还差不多。”
尤泰胜长叹了一声:“没错,以前我们确实是匪类,但大多兄弟都是得罪了魔军之人,不得已才入伙的。我虽然带着他们啸聚山林,但大奸大恶之事从没做过,最多也就是从魔军或其他江湖帮派抢夺一些物资……后来被含枢大帝和耀瑰大帝的魔军围剿得紧,才来这里投靠隐修的老祖和老宗。开山立寨是想效仿其他无主之地,开辟出这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反正这里地处崇山峻岭包围之间,离州城、村落都远,只要我们不再出山惹事,相信魔军也懒得来这里找我们的麻烦。因此,借两位祖宗爷爷之名,将这片山域起名‘皇崖界’。老祖和老宗爷爷曾答应过家父解我十次危难,今番恰巧是第十次。”
“不足为信。你派去的人还说要拿我和三个孩子祭旗呢!”赵湘琳道。
“此话当真?我很早以前就嘱咐过巡逻队,不可滥杀无辜的啊!”
赵湘琳厉声喝道:“哼,少装蒜了,你那手下舔刀嗜血,毫无人性,妄图杀人越货,还敢称‘不滥杀无辜’?”
忽而,尤泰胜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问:“姑娘,袭击你的是一个人还是五个人?”
“一个,怎么?”赵湘琳不解。
尤泰胜更急切地追问:“那人是否瘦脸黄发,左额还有一颗朱砂痣?”
“危急之时,周围又一片昏暗,如何能看得清楚?”赵湘琳回答。
“那他的声音是否偏细偏哑?所使的武器可是一柄黄色光芒、长约五尺左右的魔刀?”
“没错!”这些特征赵湘琳还记得。
尤泰胜松了口气:“果然是他。姑娘,那人是我们山寨成立之后不久前来投奔的,但我观那人心术不正,已于几个月之前将其驱逐,没想到他竟一直在这片山域之间晃荡。姑娘与他偶遇遭险,深表同情,但确实并非在下之过呀。”
赵湘琳皱眉道:“如何能证?”
“我派下山的巡逻队总共是五人。自几个月前本寨遭遇了一场危机之后,我嘱咐他们巡逻时务必小心,切不可分开独自行动,在场的兄弟皆可为证。”尤泰胜指着身后那群喽啰道。
花清雨对赵湘琳说:“赵姐,袭击我和天河的确实是五个人。”
“这就对了。而且他们也不是要置你们于死地。我接到巡逻队传讯说有几个实力不强的人进入了皇崖界山域,所以下令让他们把你们抓回山寨问个话而已。下杀手的那个黄毛家伙与我们无关。”
“那谁知道是不是你背后又偷偷下令?”赵湘琳不依不饶。
“我驱逐那人出寨之时,兄弟们也都在场。我尤泰胜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贼,但自问也能敢作敢当!”尤泰胜拍着胸口。
“那人做了何事遭你驱逐?”赵湘琳问。
“三个月之前,有妖族来袭击我寨。大伙儿前赴后继,他却躲在后面畏首畏尾,还拉同寨兄弟为自己挡刀,恰好被我看见。细审过后,确定他不是妖族的奸细,我就把他驱赶出山寨了。”
“唔,原来如此。”赵湘琳道。
知道此次
危机已过,尤泰胜心中高悬的石头也落了地。
“你派去的那些三脚猫手下我也懒得杀,都被五花大绑在树干上了,派人去寻吧。”竺远来道。
尤泰胜心情大好:“多谢英雄,多谢好汉。”
尤玄通和尤玄达说:“一场误会,皆大欢喜。”“我们兄弟,再去隐修。”
话音未落,只听半空中响起一声怪笑:“啊哈哈,好个皇崖老祖、皇崖老宗。依我看就是两个窝囊废,别人打上门来,竟舍得子孙性命而求全!”
声音稚嫩,出自孩童之口。
“魏宗保!你给我出来!”赵湘琳恼怒地吼道。
“呵呵,魏宗保?也只有你相信我这假名了!”那声音由细变粗,从孩童的嗓音转为了成人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门旁的一颗大树上跳到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