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确没有闭关,可他也和杜大师一样,行踪飘忽不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哪里啊!”北堂立焦急道。
东方傲提议:“我倒有个方法可以稳定住局面。就是不知道你北堂家舍不舍得了。”
“恳请赐教!”北堂立拱手。
“很简单,我们大家是来看铸刀的,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不说,还淋了一场雨,心里肯定不爽。你们只要拿出点儿好东西送给我们作为补偿,大伙儿痛快了,自然太平无事。”东方傲笑道。
“这个……恐怕不行啊……”北堂立面露为难之色,心中却在狠狠地唾骂:“我呸!也就你能想出这等缺德的主意来,满山宾客少说也有上千人,对修魔者来说好东西就是修魔物品,要送出让一千多人满意的补偿,我北堂家不赔掉屁股才怪呢!”
“呵,那你自己想办法吧!”东方傲两手一摊。
“定族长,傲族长,不知贵家族的屠令春大师或是邓先觉大师是否也到场了?”北堂恭忽而问道。
“杜大师久隐复出,公开铸刀也是头一回,我家族的邓大师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观摩良机。”西门定道。
“老屠他也来了,在下面坐着呢。”东方傲指了指东方家族的坐席区域。
北堂立被北堂恭的话点醒,立即道:“那就好办了。我代表北堂家族恳请屠大师或是邓大师登台铸刀,不仅
所有材料都由我北堂家来出,最后铸成的魔刀我们也不要,事后还会大礼奉上,如何?”不管怎样,搭上一些材料以及一份厚礼,总比用“好东西”抚平所有宾客要划算得多。
“不行,我不同意。”西门定摇了摇头。
北堂立急了:“定族长还未询问过邓大师就断然拒绝,这是为何啊?”
东方傲冷笑:“我说北堂立,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还是当老屠和老邓是傻子?连杜怀柔都因为下雨不肯铸刀了,你还让他们俩去铸刀?谁肯去?你们提供材料那是应该的,大礼也是应该的,可因为天气缘故铸出的刀不好,损害的名誉你们又当如何补偿?”
的确,东方傲话糙理不糙。
“听傲族长的意思,只要不损害屠、邓两位大师的名誉的话,他们就可以登台铸刀咯?”北堂恭问道。
东方傲没想到北堂恭会这么问,脑中一转,怎么可能会有不损害名誉的方法?要是有的话,杜怀柔也不会躲起来了。可保险起见,他还是没松口:“那我得先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当真如你所说,我再同老屠去商量商量。”
西门定也饶有兴致:“愿闻其详。”
北堂恭道:“请屠大师与邓大师一起登台,就在这雨天里,就在这金寿山,来一场铸刀对决!天气不好又怎样?能在雨天铸出高品质的魔刀才堪称是大师!再说环境与天气条件完全是一样的,两人只管各显神通。两位大师久负盛名,却从未同台较量过,想必他们也乐得和对方一决高下。宾客们看得过瘾,即便最后铸不出极品魔刀也无妨了,大家有目共睹,如果连两位大师都无法克服天气不好的难题,那说明其影响的确是巨大的,两位大师的名誉自然不会受损,如何?”
北堂立心中暗暗叫好。北堂恭这一番话,直接将北堂家的被动转为主动了,令东方傲与西门定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如果两人答应下来,对北堂家好处最大,不仅能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还可将宾客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屠、邓二位大师身上。
但对东方家和西门家来说可就麻烦了,这等于是在拿两家未来的利益做赌注。北堂恭所说的“名誉不会受损”是片面的,仅是对赢的一方有用,可要是输了,全天下都会知道自家的铸刀大师比不过另外一家的大师,名誉怎么可能不受损?雨天铸刀,困难重重,谁能成功谁会失败,任何人都说不准。万一己方的大师所铸魔刀品质不高,而对方侥幸成功铸出极品魔刀,那就是惨败,不仅大师的名誉会骤降,连所属家族的威望都会受到牵连。
可是,如果己方不答应而对方答应了,那就是退缩了,认?了,等于主动承认自家的大师比不过对方家族的大师,照样名誉无存。
东方傲皱起了眉头,西门定抚须沉思,两人都没有立即回话。
“嗨,要比试又何必急于一时呢?雨天对两位大师必定都有影响,费心、费力、费时、费事,结果铸出的魔刀品质却不是最高,何苦呢?大可另选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也让屠、邓两位大师有时间好好准备一番。况且大师都有对特定材料的喜好,由北堂家提供材料看似公平,其实是不公平的,万一有一方擅长使用该种材料而另一方不擅长,那还有什么比头?不如让他二人各自收集材料更为妥当。”南宫炎一边劝,一边对东方傲和西门定眨了眨眼睛。
北堂立与北堂恭恨不能一口水吞了那个南宫炎,他的话等于是给东方傲和西门定提了个醒,对北堂家的要求最好的应对就是——两方都不答应。如此既不至于损害大师和家族的名誉,并且又将皮球踢还给北堂家。
“恭部主,铸刀多费神费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总得给大师精心准备的时间吧?你这提议即便我同意了,老屠也是不会答应的。”东方傲推辞道,“定族长,你怎么看?”
西门定自然心领神会,与东方傲一唱一和:“没错!不能为了给你们北堂家救场子,就拿自己的名誉冒险啊!我想邓大师也是必然不肯的。眼下之急,你们还是另想他法吧!”
“说得是,说得是。”北堂立无奈道。他扫了一眼山坡上的宾客席,所有人依然在打着节拍喊着:“杜怀柔!杜怀柔!……”
“唉,只得如此了。”北堂立又纵身跃上了高台,做止声的手势转了一圈,宾客们渐渐安静下来,看他有何话说。
“诸位,今日之事着实抱歉,杜大师看来是不会来了。我本想请到场的屠令春屠大师与邓先觉邓大师一起登台,来一场铸刀比试,也可让大家一饱眼福,但天气着实不佳,唯恐影响最后的结果。我提议,今日大家暂且散去,也给屠、邓两位大师一些休憩、准备的时间。待下周天气放晴之后,再请两位大师登台比试,如何?”北堂立知道东方傲与西门定商量不通,他索性直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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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几时答应过?”东方傲气愤地揪住了台下北堂恭的衣襟。
“傲族长息怒,息怒。你们不是担心天气对铸刀有影响么?那再择良日便是,何故要发火呢?”北堂恭笑着推开了东方傲的手。
北堂立已经把话捅了出去,东方傲与西门定也无法在大庭广众面前拒绝了。听到两位大师要同台竞技,宾客们一起高声欢呼起来。
席中的屠令春抱臂坐着,面色阴沉。邓先觉则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眼见宾客们不似前番那样激愤,北堂立暗暗松了一口气。当他准备下台向东方、西门两位族长说点儿好话时,只听人群中一个高亢的女声喊道:“要比就在此时,何必另选他日?能在雨天铸出极品魔刀,那才是当之无愧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