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肾衣,所以等上元节一过,苏禾真给他做结扎手术。
手术对苏禾而言没难度,而且很快就完成,但让她无语的是,许戈等麻醉过后,竟然跟没事人似的上班去了
农历二月底,发了件举国震惊的事,小皇帝下旨重查许家谋逆一事。
小皇帝声音稚嫩,但态度坚决,文武百官当场哗然,纷纷站出来反对。且不论案子有没有误判,这是对先帝的大不敬。
再说,许家谋逆已过十年,小皇帝突然要重查,还不是受了许戈的蛊惑。
先帝错付真心,所托之人狼子野心,小皇帝就是傀儡。
然并卵,吵架的,对骂的,跳脚的,撞柱示威的,所有的手段都不管用,太后跟小皇帝铁了心要查,许戈手握兵权,跟首辅穿同一条裤子,还有那该死的兵部尚书
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面对众朝臣指摘,许戈面带微笑没有反驳,谁知几天以后反对最厉害的太师周维庸抄家下狱了。
身为太师却知法犯法贪墨受贿,对家人管教不严,霸占他人良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一摞摞的罪行,下了昭狱别指望还能出来。连续杀了几只鸡,连辅政大臣都被撸下来,这下没有朝臣再敢反对。
一个月以后,许家得到平反,漠北军污名洗涮,兵部拨了笔款,照着兵籍名册给老漠北兵补偿。
国库有限,许戈捐了过半身家,全部拿来补偿含冤受屈的老漠北军及其家属。
平反仍在继续,好些陈年旧案被翻出来。
三月中旬已经化雪,光秃秃的山上开始冒绿尖儿,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宫里出来,隐于闹市中悄然出城。
今天来的人很多,不止是许戈跟苏禾,连老五老八徐达他们都来了,浩浩荡荡几十人,神情肃穆悲痛的老五呈上一尺宽的木盒置于坟前,上香跪拜行礼。
盒子渗出股古怪的味道,苏禾隐隐猜到里面是什么,浑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祭拜之后起挖,画面儿童不宜,苏禾带着三个孩子先行下山。
徐达等人拿工具开挖,累累白骨不断挖出来。
十年,白骨已经风化,早已辩不出谁是谁,但也无须辨认,本来就是一家人。
许戈没有另择风水宝地安葬,而是火化之后装入骨灰盒中,在府邸开了祠堂,跟薛青义的放一块,开牌位供奉。
五月中旬,北境雪化,边际风雨再起,蒙金两国联手跟漠北军再次开打,战役持续三个月,谁也没有讨着便宜,互相损失惨重。
八月,蒙金闵三国皇帝和谈,于闵明京都举行。
苏禾再次见到格尔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乞儿,更不是当年和谈时目中无人的三皇子,而是二十出头,俊朗非凡c年轻有为皇帝。
当然,他看苏禾的眼神也变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怎么就信了许戈的鬼话,否则这片江山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许戈私下设宴款待,将迟到的解药给了他,“当年,对不住了。”
格尔泰冷笑,“那个位置,你有机会都不坐,希望将来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