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吓得腿一抖,跟着扑通跪在地上。
皇帝半晌才缓过神来,起身就往殿外走。
周福海赶紧跟上,“快,摆驾韩王府。”
刚出殿门,跟匆忙进宫的万历春撞上,“皇上,臣有事禀。”周福海看他眼力劲不行,忙低声道:“万尚书,今天就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也得容后再禀。”
万历春哪肯放过机会,下跪进言道:“皇上,首辅苏大人教女无方,差点害了公主性命,幸亏公主得真龙庇护才逃过一劫。子不教,父之过!苏大人子女屡屡犯错,如今更敢杀人害命,实属他管教无方,此人家风败坏,无德无能,还请皇上治罪。”
皇上顿住脚步,扭头望向万历春。
周福海震惊,“万尚书,你是说公主没死?”
“据府医诊断,当时无呼吸心跳,断定已溺水而亡,但公主得真龙庇佑,经神医之手又救了过来。”
皇帝这才深吸口气,他的昭华没事。
周福海反手就给小太监一巴掌,“狗奴才,竟然敢瞎传消息,看皇上不砍了你的头,还不自个掌嘴!”
小太监边掌嘴边破涕而笑,“奴才也是慌了神,听府医说公主已溺亡,这才赶着回来通报的,谁知公主有神医得救,公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惊一乍间,韩王府家奴持王爷令牌进宫禀明情况,公主已无大碍,稍后便会回宫。
等失而复得的喜悦褪去,皇帝愤怒不已,而此时肖家也得到消息,跟着万历春一
块,落井下石狠参苏定昌一本。
不仅如此,肖家长子还拿出神秘人送的苏定昌早年修筑水坝贪墨的证据,虽然不算铁板钉钉,但眼前时机正好,捶死他没商量。
果不其然,皇帝额头青筋暴起。
“皇上,苏大人胆大包天,不仅贪墨还暗中联络寒门官员,欲图向皇上施压重返朝臣。”
联络寒门官员?这可是结党营私!
等苏定昌跪在殿外请罪时,皇帝太阳穴抽搐得厉害,他并没有宣召苏定昌,就让他一直跪着。
肖家长子走出殿外,特意走到苏定昌跟前,蹲下来细细打量,“苏大人,你怕是没机会了。”
“水坝贪墨,结党营私,还欲图谋害公主,无论哪一条都够你喝一壶的。”
苏定昌盛怒,“你!”
“别生气呀,你不是为了污蔑我捏造了证据么,应该快到京都了吧?”
苏定昌脸色顿变。
“就算你拿到手,你觉得皇上还会相信你吗?”
肖家长子拍拍苏定昌的肩,起身整理好仪容,方才阔步离开。
万历春出来晚了些,他没用语言羞辱苏定昌,却留下冷冷嗤笑。
事关昭华公主,大理寺片刻不敢耽搁,纵然苏明茵百般抵赖,可当场那么多人证,由不得她不认。
当然,至于昭华为什么掌刮苏明茵,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其他参苏定昌的朝臣,说法都极为委婉,哪敢说公主是为了林庭逸争风吃醋才大打出手。
等到昭华回宫,未语泪先流,小脸蛋苍白无血色,两只腿抖得无法行走,还是宫女搀扶过来的,“父皇,儿臣差点就见不到父皇了。”
要说皇帝之前还有点理智,可很快就在昭华公主的眼泪中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