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不惊不燥,“要不你们也试试?”
赵大勇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割了自己一刀,血照样被吸引。
滴骨认亲的谬论被推翻,这可是对付苏定昌最有利的证据,怎么会这样呢?
赵家人纷纷傻眼,但孩子确实就是苏定昌的,而且当年还举行过定亲宴,御史尽可以去查。
“定亲宴不假,但当年苏定昌病得厉害,得了功名在京城养了大半年,然后又回了趟老家,等他托人去找你们时,才发现赵姑娘不但已经嫁人连孩子都生了。这事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你胡说八道!”赵大勇怒道,“真当我们乡下来的好糊弄?苏定昌他到京城之后又傍上药铺掌柜的女儿,而且他之前乡下就定过亲事,这分明是脚踏几条船,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帮着他说话。”
赵家都是大老粗,说着就要冲上来找柴氏,柴氏坐得四平八稳,冷眼喝道:“来啊,你们今天最好把我打伤打残。公然殴打一品大员之妻,我倒官府会不会砍了你们的脑袋!”
被她这一喝,赵大勇等人还真有些虚。这些人本就官官相护,苏家恨不得找由头抓他们,而他们不过想要钱而已,犯不着真跟这娘们动手。
“掘人坟墓是犯法的,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你们为了讹诈连外甥女的棺材都扒了,你觉得官府会向着你们?”
赵大勇继续拍桌子,“我挖的是自家坟墓,犯什么法了?”
柴氏冷笑,“那你就尽管去问问。”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掘了坟心底虚,一时间僵持了。
双方都很清楚,滴骨认血被推翻,而苏定昌有没有托人回赵家,这根本就是无头公案,再说这是他入仕前的旧事,实际上赵家再闹也只能臭苏定昌的名声,别的还真不能拿他怎么着。
见时机到了,柴氏润润嗓子道:“苏定昌确实有过几段缘分,但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如果当年赵姑娘没有嫁人,他肯定会娶进门
的。这事只能说两人有缘无分,而且当年你们确实资助过他,身为苏府的主母我也愿意回馈些银子报答你们。”
听到银子,赵家人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仿佛大宅子跟漫天的银票在向他们招手。
“我愿意出三千两回馈你们当年的恩情,不过你们需要向御史撤回诬告,还苏定昌清白,否则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赵家人火冒三丈,激动的直拍桌子。
柴氏起身道:“三千两已经是你们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希望你们好好考虑清楚。苏定昌的俸禄连养家都不够,何况已经被停职,加上被政敌针对,复职的希望渺茫,你们就是把他榨干也拿不出钱来。”
她走到门边,回头又道:“这钱是我自己掏的,你们只有几天的考虑时间,每晚一天我就少付二百两银子,自己多掂量掂量,别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家人炸开锅,纷纷坐下来讨论。他们这两天也打探了不少消息,苏家确实是柴氏当家,而柴氏的钱都是当初带来的嫁妆,可三千两跟之前想的落差太大,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三千两,打发叫化子呢?
赵大勇使了个眼色,赵二勇很快出客栈尾随柴氏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匆匆回来,紧张道:“大哥,我看那婆娘去大理寺了,是不是只要我们不答应,她就派人来抓我们?听说大理寺那地方,进去了就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