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舒意楼停下,陆浅之进厢房,苏禾没一会就到。
估计陆浅之还没缓过神来,竟然没了之前的跋扈跟嘲讽,整个人有些恍惚。
苏禾也不管他,点了最贵的菜,最好的酒,“这顿算你的。”
酒菜很快上来,看她吃的没心没肺,陆浅之忍不住多想,“你替我打的?”“你想多了。”苏禾毫不客气道:“任何事都有因果,要不是因为她做的事,我也不至于恶臭满盈,或许就不用遭那么多年的罪,为此你还绑架恫吓我,一巴掌也太便宜她了。”
陆浅之没说话。
苏禾又不傻,陆浅之这人睚眦必报,回京这么久没对陆家出手,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他还没破除自己的心魔。
“她还是郎中夫人,而你早已不是当年毫无还手之力的幼童。”苏禾停下筷子,深深望了眼陆浅之,“看到她刚才一味的隐忍没有,其实她没有你想象中可怕。”
陆浅之连喝几杯酒,然后敬了苏禾一杯。
如今身份硬了,苏禾滚刀肉的本性暴露无遗,“你之前做过什么,我心里都有笔账,等你的病治好,咱们再好好算。”
陆浅之定神看着她,“苏禾,如果真能治好我的病,别说算账,可以连本带利。”
苏禾突然想到一件事,“咱们也算老交情了,看在我今天帮你破冰的份上,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陆浅之是人精,“你先说。”答不答应,另说。
“你跟肃王是怎么认识的?”
陆浅之警惕地盯着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肃王认识?”
苏禾笑得神秘,“在京城,只要有钱什么消息买不到?”
陆浅之目光尖锐,“你想干什么?”
这话问的苏禾糟心,顿时没了食欲,“还不是家里那位,现在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指不定皇上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他咔擦掉了。他死就算了,我可不想死。这不想着肃王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
“我只管做生意赚钱,其他从不过问。”
苏禾不死心,“要是我帮你治好这个病,你也不能帮忙?”
“爱莫能助。”陆浅之很决然,同时提醒道:“苏禾,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你帮了我,我会在能力之内给你最大利益,其他的免谈。”
“听说肃王能预知未来,能帮我算一卦吗?”
“那你该去奉国寺,或许能有这个机缘。”
嘴这么硬,看来是撬不开了。
苏禾说翻脸就翻脸,二话不说起身离开。
瞧瞧这臭脾气,陆浅之也是醉了,“等等。”
苏禾在门边驻足。
“我被逐出陆家后,继母还找人对付我,有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是肃王找上我的。他也没多说,只是给了我一笔钱,不管我赚多少,分他一半就成。做什么生意,他也从不过问。虽说认识多年,但我跟他基本不见面。”
能说的,陆浅之都说了。不能说的,他只字不提。
离开舒意楼,苏禾不禁琢磨陆浅之的话,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她之所以试探,是曹国公捎了消息,肃王在皇帝面前帮她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