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一高兴,自掏腰包请陆记跟云记的掌柜到四海搓了一顿,然后带着最后一顿货运往漠北。
圣旨很快下来,胡家成年男丁一律被押至锦州听判行刑,妇孺则被流放到岭南。
胡家的下场,苏禾心里挺唏嘘的,她不禁想到许家,然后更心疼自家狗子,他能活下来可不光凭的是运气。
林庭逸没再回沙县,听说皇帝对军工坊的贪腐雷霆之怒,勒令钦差前往军工坊严查过往贪墨。
他们前脚刚走,沙县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而且一直连下几天不停。
一觉醒来,到处银装素裹,鹅毛纷飞。
苏禾第一次见识到雪灾的厉害,这年头也没有化雪的助剂,院子里的雪深得没入膝盖,房顶的雪不时滑下来,哗哗作响的。
许戈长这么大,也是初次见到如此严重的雪灾,庆幸早前修缮屋顶,否则有坍塌的风险。
南方人对雪有莫名的兴奋,苏禾兴冲冲将自己裹成粽子,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谁知院门两边都被雪堵死,怎么也打不开。
即使这样,也没有磨灭她对雪的兴奋,竟然舞挥着铲子,亢奋地在屋檐下堆
雪人。许戈无法理解她的亢奋,不过在她的吆喝指使之下,一块帮着堆雪人。
她推的雪人很奇怪,更让许戈诧异的是,这个败家娘们竟然拿胡萝卜当鼻子,拿黑芝麻球做眼睛,将他的兽皮手套抢过去给雪人戴,还有兽皮围巾
“许富贵,你说它像你吗?”苏禾乐呵呵地说着,然后趁他不注意,雪团猛地掷过来。
雪团撞击在身上,迸射进衣服里,透骨的凉。
许戈脖子一歪,砸晕在轮椅上。
苏禾见闯了祸忙过来查看,错不及防被许戈推了下,整个人往后抑,“砰”地摔在院子里,被深深的白雪埋没。
“姓许的,我跟你没完。”苏禾气急败坏从雪堆里爬起来,拽住许戈从轮椅上扯下来。
两个人摔在雪堆里,拿着积雪互泼起来。
别看许戈半身残废,苏禾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摁在雪堆里,埋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姓许的,你是不是男人?”苏禾气得哇哇叫,“敢不敢绅士一点?”
许戈不知何为绅士,北境男人都是这样教训不听话的熊媳妇,他不过小惩大戒而已。
苏禾手脚并用爬起来,将许戈摁在雪上,眼疾手快坐在他腰上,扯开他的衣领往里面刨雪,“许富贵,我弄死你”
咦,背后有凉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