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眼睛血红,别开脸不说话。
“有些账不是不算,而是时候未到。”既然他选择了晋王,便是与敬王为敌,再留他一段时间又如何?
吹去玉佩上的浮沫,薛青义递了过去,“夜已经深了,你去吧。”
阿力接过玉佩,转身离开。
徐县令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叹息。
“老爷,可是还想着四海酒楼的事?”徐夫人被吵醒,有些无奈道:“不过是寻常案子,钦差也毫发无损,有何担心的?”
徐县令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头痛道:“夫人,我今日暗示钦差大人,是否心急了?”
“这案子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胡家搞得鬼,钦差只是还不了解胡家的那些腌臜手段。他要是真想查,岂能查不出来?”提起胡家,徐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胡家这次也太过分了,分明是想一箭双雕,既让四海酒楼开不下去,也让老爷你落个接待不当的罪名。钦差真要是出了好歹,你怕是乌纱帽都不保。”
“杀钦差,姓胡的倒还没那个胆。”
“他是没那个胆,可是他背后的主子有。”徐夫人光是想想都心肝打颤,“无论是北大仓案,还是科举舞弊,钦差都把敬王得罪了,我估计下手是迟早的事。”
最怕,又是玩栽赃手段,既能除了钦差,又让老爷背祸。
“这次亏得苏禾验出他们下毒的不寻常手段,否则你岂不里外不是人。”
徐县令神情沉肃,“他们这是要将人往死里上逼呀。”
“他们敢做初一,咱
们就做十五。”比起徐县令的优柔寡断,徐夫人则干脆许多,“老爷,你虽说算是晋王的人,但晋王现在是没牙的老虎。你要是出了事,他未得帮得了你。既然钦差来了,咱们倒不如利用这次机会,把胡家给做实了,先把他们除掉。”
徐县令沉默良久,“夫人说得在理。”不过,胡家是沙县首富,想扳倒他们谈何容易。
徐夫人却不以为然,“做生意总有见不得光的,只要咱们能找到证据,还怕了他们不成。”都说民不与官斗,偏偏胡家一次次骑到老爷脖子上拉屎。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
“夫人慎言,此事万万不能让他人知道。”
“老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重新睡觉,刚来了那么点睡意,门被敲响。
三更半夜的不懂规矩,徐县令黑着脸开门,谁知来的竟然是周班头,“大人,钦差遇刺了。”
徐县令懵了,赶紧穿好衣服往驿馆去,“怎么会刺遇?可有抓到凶手?”
周班头也不清楚,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禀报。
两人匆匆赶到驿馆,只见驿馆通火明亮,官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林庭逸倒没受伤,但是大半夜刺遇,惊得哮喘病发作。
见张恒手提利剑守在门外,徐县令急急向前询问,“大人可安好?”
“不好。”张恒瞟了徐县令一眼,“不过一别两月而已,沙县的治安竟然变得如此不堪。大人要是出了闪失,你可担待的起?”
徐县令冷汗直冒,忙道:“可有凶手的线索,下官马上派人追捕。”
张恒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这是我与凶手打斗时,凶手遗落在现场的,你们尽快追查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