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消息,钦差可能会来沙县监管军衣交付之事,而且云记深藏不露。他们有钦差撑腰,要是这个骨节眼出事,必然会大彻查的。来日方长,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笔账以后再算。”
秦飘雪之前夜闯云记,遇到身手极高的黑影,在他手下没过五十招,所受的伤至今没好。她是警惕之人,不会再轻易出手,“云记的背景,已经让人从货源这条线上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胡狄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
秦飘雪又道:“王爷让你查的事,可有消息了?”
“苏禾早前仙人跳,讹了我一笔钱,姓许的因此落了实惠,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至今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胡狄有自己算盘,并没有将苏禾的真实情况相告,包括她新颖的创意跟高深的医术。他很清楚敬王找上他的原因,更清楚自己只是颗棋子。
“王爷不想要这个消息。”秦飘雪递了只瓶子过去,“漠北一战,迟早是要来的,许戈活着会碍事。”
胡狄又不蠢,“你身手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徐县令是晋王的人,许戈要是死的太明显,晋王会以此做文章。”秦飘雪冷言一笑,“你放心,这不是穿肠毒药,而是使人衰竭的慢性药,连仵作都验不出来。”胡狄拿起药瓶,若有所思。
“怎么,你不愿意?”秦飘雪眼睛眯了起来,“王爷给你的消息可不少,
难道你不该回报一下?”
胡狄将药瓶收好,“秦姑娘多虑了,此事我给你办妥。”
狗屁的消息,给厨子偷秘方不假,可胡家酒楼的名声也因此臭大街,他在棉花上是赚了大钱,可高价囤的棉花也被烧大半,真要细算起来,反而得不偿失。
傍晚在院子晒太阳,正昏昏欲睡间,院门被敲响。
来人有些眼熟,没头没尾说了句,约酉时在胡家酒楼相见。苏禾想了好一会,才记得是胡狄的人,以前约过自己。
打算做酒楼起,苏禾便料到这天迟早会来,胡狄怀疑了。
尽管百般不想见,但如今胡狄成了敬王的走狗,一朝得势连县令爷都不给面儿。他找上她还好,就怕他闷声来坏的,自己反而被动了。
毕竟从胡家赚了几千两,苏禾不好穿得太穷酸,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纤纤楚腰,顾盼生姿地出门。
刚出门,碰到对门买菜回来的阿满,看她的眼睛简直了,直勾勾的收不回来。
“看什么,小赤佬。”苏禾鄙夷地骂了句,“没见过长老娘这么漂亮的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南方人讲究吃新鲜的,阿满在这点上极为苛刻,每顿都出去买新的。跟巷子街头的大妈混得很熟,很是看不起苏禾的行为,而且两人碰到过几次,苏禾每次都嫌弃他矮丑穷酸。
“呸,狐狸精。”他骂骂咧咧进门,“什么东西,千人睡万人枕的。”
薛青义手握暖炉,坐卧在院子里看书,“你又跟谁吵了?”
“对方的骚货,打扮得花枝招展,又不知去勾引哪个男人了。”阿满坐在台阶上,边摘菜边嘴碎道:“先生,对门的不是吵架就是摔东西,经常打扰到你休息,要不咱们还是换个院子吧?”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薛青义神色温和,暗中朝阿力使了个眼色。
阿力立即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