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被气笑,“李承平还挺有才的,不但将所有的事撇得一干二净,还将祸水往别人身上引。”这招使得妙啊,让审案的官员内部自乱阵脚。
事实上,他还真就成功了,胡颂明已经被停职。
许戈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为这种人生气,压根不值得。”
“凭一封谢罪书,就能洗脱李承平的嫌疑?”
“官差在孙七的房间搜出三十根金条,也在胡知府的府邸搜出半箱金条。”
“”苏禾满头雾水,“你觉得胡知府可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戈嘴角泛起丝冷笑,“胡知府本就是墙头草,这个锅背得也不算冤。”
苏禾脊梁骨发寒,“他们真这么神通广大,往知府的府邸放半箱黄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许戈心想,这点手段算什么?还有更腌臜的,只不过她没见识过而已。
真是做戏做全套,李承平确实是个狠人,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孙七真要畏罪,早就带着金条跑了,何必等到东窗事发才自杀。
但现实就是如此恶心,李承平只是被羁押,根本无法定他的罪。
能否定他的罪,孙七成了关键。倒是许戈的人聪明,用假尸体将孙七替换,否则那帮人得知他没死,估计挖地三尺都会把他翻出来。
苏禾还真较劲了,“我非得把他救醒不可。”
她亲了口许戈,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戈抚额,到底谁才是男人?
回到农家院子,孙七依旧在昏迷,苏禾着手给他制定新的治疗方案,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
到第二天早上,孙七有所好转,伤口的毒被解了,破伤风的感染有缓和迹象。
不过情况依旧凶险,苏禾不敢掉以轻心,几天下来被孙七反复的伤情整得神经衰弱。
徐达两头跑,偶尔带点城里的消息,跟苏禾猜想的一样,即使李承平是孙七的主子,行贿的富户也认出李承平应该是受贿之人,奈何孙七死无对证。
胡知府家搜出金条不假,但其拒不承认受贿并喊冤,钦差并没找到其受贿的其他证据,暂不能下定论。
不过,虽然没找到科举受贿的铁证,但他又被匿名举报了,利用职权安排亲属揽接官府生意,接受商贾贿赂,私养外室等。
举报之人,完全学到了考生闹事的精髓,将举报信贴得满大街都是。
如此一来,百姓哗然,借着这股闹事的邪风,不少“百姓”也到官府闹事,要求钦差还百姓真相。
苏禾头痛,“胡知府真的贪污腐败了?”
徐达提起这个就来气,“这年头,有几个官员的屁股是干净的,胡知府在绥州十多年,必定是富得流油。即使在科举案没有徇私,但也是不禁查的。”
他娘的,分明就是拆散审案人员,阻止他们再往下查。
胡知府被弄垮,接下来就是巡府张仁和或钦差林庭逸,然后他们再安排自己的人来查案,这件事便会不了了之。
苏禾眉头紧蹙,“许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