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神灰寂,沉默不语。
“你要是想找人倾诉,我可以洗耳恭听。你若还是执意要死,那就等我们走了再死,省得我们背个见死不救的恶名。”
姑娘看着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姑娘叫蒋云,前段时间只身去绥州寻父,半路投宿客栈无意间听到个秘密。她从客栈逃出来,却被恶人追上。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那群恶人轮辱了她的清白。事后抛尸山野,不过也算她命大,只是掐晕而已。
忍辱到绥州,她满以为父亲会替自己主持公道,谁知父亲却命她不准声张,以免家族蒙羞。
父亲的嫌弃,成为压垮蒋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独自返回老家,途中愈发想不开,这才投湖自尽的。同为女子,蒋云的遭遇让苏禾感同身受,“到底是什么秘密,让那群畜生如此猖狂?”
蒋生神情痛苦,“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刚好住我隔壁,晚上喝醉酒说话声音大,跟下人炫耀说家里给他联络好替考,还花几十万贿赂监考官员,确保他能中举做官。”
三人面面相觑,震愕不已。
“你就任由那帮人逍遥法外?”苏禾既愤怒又不解,“即使你父亲不帮你,你也可以自己去报官。”
“我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一想起来就头痛得厉害。”蒋云不停揪自己的头发,迷茫道:“再说凶手有钱有势,而我却没有任何证据,即使报官我父亲也会制止的。”
“绥州城好大几万人,想找凶手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已经放榜了,你只要按榜单找人对号入
座,还愁找不到凶手吗?”
蒋云犹豫,找到又能如何?她一个弱女人,怎么跟那帮人斗?
苏禾跟许戈对望一眼,对着蒋云沉声道:“我们兄妹常年在绥州做生意,人脉关系还是有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你要想清楚,是选择屈辱痛苦的苟活一辈子,还是挺身而出将凶手绳之以法?如果我是你,我哪怕鱼死破,也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蒋云被她的话震惊,“你们真的能帮我?”
“我最痛恨的就种畜生。”苏禾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道:“我曾经差点也所以我一定会帮你的。”
蒋云抹干眼泪,郑重点头道:“我连死都不怕,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
兵贵神速,苏禾也没空抓鱼吃午饭了。昨天已经放榜,再晚的话中举考生四散回家,想再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徐达不停挥甩鞭子,马车往绥州急驰而去。
酉时末,一行人终于进城。
刚在吉祥客栈门前停下,只见一队带刀的官兵急速冲过,“快,那帮考生在闹事,把贡院给围堵了。”
苏禾诧异,许戈跟徐达却神情如常。
走进客房,许戈吩咐道:“你找老八要那三个纨绔的画像,看蒋云能不能认出来?”
徐达马不停蹄去办。
苏禾肚子饿得厉害,换上男装去前院找伙计点菜。
刚好到饭点,前院聚集了很多食客,不少人在议论着考生闹贡院的事。
苏禾点完菜,借机问道:“什么呀?”
前台伙计看了她一眼,“公子是刚来绥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