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扔苹果,足足半个时辰都没停下来。
苏禾看得毛骨悚然,将他苹果抢过来,用刀子切成几瓣整齐摆在一起。
她自己吃了块,又往许戈嘴里塞了块。
许戈吃着吃着,突然眼睛一亮,盯着苏禾笑道:“真好吃。”
瞧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是想到破局妙计了。
苏禾也冲他笑,“许富贵,这个苹果我不是从商贩那里买的,而是直接从果农那里摘的,既新鲜又便宜。”许戈探手过来,捏了捏苏禾的嘴角,“以后我种给你吃。”
苏禾突然就脸红了,心怦怦跳。唉,男人会说还会撩,真是要了颜狗的命。
当夜,徐县令翻来覆去睡不着,将白天的案情捋了一遍又遍。
他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沉思,不觉间冷汗湿透衣衫。
徐夫人翻身,被他吓得跟着坐下来,“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徐县令长吁知叹,“夫人,沙县怕是要急风骤雨了。”
从左掌柜手拿契约上门要粮,徐夫人就察觉
到不对了,故而一直在关注着案子。今天公堂上发生的事,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火烧北大仓的余热还没散去,在这风口浪尖上,除了敬王谁还敢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雷先生足智过人,环环紧扣让对方没招架之力,就算有晋王坐镇也翻不了案。这次是敬王狂妄轻敌了,但如果继续往下查,谁也落不着好,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县令。
徐夫人没有告诉丈夫,今晚刚好是张虎在监牢值守,而她让丫环秋菊约他出来吃饭。张虎心仪秋菊已久,约会时多喝几杯再正常不过。
“老爷不必担忧,这案子还有晋王做主呢,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何必担心这么多。”
她一界妇孺,又岂会懂当下的波谲云诡,说再多都是白搭。徐县令心中郁闷之极,躺下来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
一夜没睡,徐县令哈欠连连,两眼无神的他起身穿戴,衙役匆匆来禀,“大人,黄有光跟左掌柜在监牢畏罪自杀了。”
徐县令错愕,久久缓不过神来。
徐夫人早已猜到,淡定地给他系腰带,“老爷,早饭已经好了,你吃些再去衙门办事。”
徐县令心有疑虑,但也没再多说。
到嘴的鸭子飞了,晋王气得暴跳如雷,将徐县令狠狠斥责一顿,“你这个县令怎么当的?连两个犯人都看不住!”
徐县令哪敢回嘴,频频擦着额头虚汗,心中却如释重负。
老五在一旁宽慰道:“王爷莫要生气,留着青山在,不怕没烧柴。”
晋王很清楚敬王的脾气秉性,他压住怒气道:“雷先生,敬王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还是提防着些。”
“谢王爷关心,雷某自有应处之策。”
晋王借故试探道:“这税粮还没收上来,就弄出这么大的风波,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批粮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