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跟曹灿玉俨然成了奸夫淫妇,光明正大把许戈绿了。曹灿玉不同于别的大家闺秀,这几年没少跟哥哥们抓猫逗狗逛青楼,十足的纨绔无疑。
一路买买买,曹灿玉搂着苏禾招摇过市,不觉间到了傍晚。
两人在路口分别,随从权衡之下尾随曹灿玉。
曹灿玉这几年不是白玩的,见尾巴甩不掉,她大摇大摆去不夜街,搂着两个美女走进怡红院。随从这才死心,折身而回。
逛累了,苏禾也懒得做饭,进面馆吃东西。
面刚上桌,就见晋王的车马驾停在对面的舒意楼,老五跟着晋王上二楼。
没过多久,又来了顶软轿,一身锦衣的林庭逸从里面走出来。
这事许戈没说,但既然是老五参与其中,多半跟他脱不了关系。
刚吃半碗面,运粮队从街上穿梭而过,车上的麻袋鼓鼓囊囊的,连着过了几十车还没完。
街上有人议论,说这批粮食是朝廷发往北境赈灾的。说起粮食,他们又想起治蝗,大赞官府有所作为。
“闪开闪开”对街的巷子突然冲出辆失控的板车,直直朝着运输队撞过去。
事发突然,装着满满木桩的板车,砰地撞上运粮车。木桩尖刺插进麻袋车,巨大的冲力将运粮车撞翻,粮食从豁口的麻袋哗哗往地上流。
流到地上的麦子,夹杂着大量的麦
壳跟沙石。
车夫被吓傻了,连连向运输队道歉,“对不起军爷,我的车突然坏了。”
士兵脸色铁青,直接朝车夫挥鞭子,“你是不是活腻了?连军粮都敢冲撞。”
一鞭子下去,车夫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呼的他忙跪在地上,朝着士兵不停磕头,“军爷饶命啊,草民不是有意冲撞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小。”
当兵的扬鞭呼过来,被突然赶到的士兵长拉住鞭子,“少惹事,赶紧装上粮食走。”
士兵这才缓过神来,众士兵七手八脚搬粮食。
围观的人群有眼睛雪亮的,“咦,这粮食怎么这么多沙食跟空糙壳?”
这一说,围观百姓的眼睛齐刷刷落在粮食上,“这麦子还是发霉的,吃了要死人的呀。”
“你们瞎胡说什么。”士兵长扬扬手中的鞭子,威喝道。
百姓吓得往后退,但仍有人私下嘀咕不止,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街上的动静很大,楼上的晋王嫌聒噪,“外头何事喧哗?”
老五站在窗边听了两耳朵,“禀王爷,好像是赈灾粮出了问题。”
晋王吃惊,搁下筷子道:“赈灾粮是从北大仓出来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北境几十万人受灾,若赈灾粮真有问题,兹事体大呀。
晋王望向林庭逸,“林大人,北大仓虽归朝廷管辖,但毕竟是在我绥州境内,而你受父皇之命巡视,自然对此事也有监视之责,不如我们去看看?”
林庭逸代天子出巡,名义上是复审王县丞一党的反腐案,实则旨在这次的赈灾监察。之所以秘而不宣,皇帝自有思量。
林庭逸起身,“晋王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