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给谁赚不是赚,何况他还替自己得了民心攒了政绩。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徐县令对他还算满意,否则也不会三顾茅庐。
想到这,徐县令面色才好了些,“不知先生要什么条件,不妨直言。”
老五再三斟酌,“恕在下直言,此次蝗灾史无前例,会有多少庄稼受灾,能保住多少收成,这都不好估算。不如就按收成来算,只要我保住沙县的收成,无论收成是多少,我只要其中的一成。这次治灾,我盈亏自负,如果没有保住,我分文不取!”
徐县令震惊了,半晌才忍住满腔怒火问道:“你可知,沙县一年的收成有少?”
老五面色沉稳,心平气和道:“若按丰年来算,在下心中是有数的,但现在是灾年,能保住多少成还真不好说,也有可能会颗粒无收。”
徐县令:“”
“恕在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治蝗未必能得多大好处,可如果成功了,这可都是大人主持有功,不要说绥州,就是传到京城,那都是独一份的,将来要载入史记,名垂青史的。”
这些都是虚的,徐县令不求名垂青史,只求保住沙县百姓的温饱,避免饿殍横生。不过姓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此前的治鱼策,实惠归他,功劳归自己,谁也不吃亏。
再细细思量,其实这种算法对徐县令来说很
划算,但税收这事他可做不了主。
跟老五打交道久了,徐县令心中自有拿捏,他既然敢应这个事,心里那是有谱的。
怒气渐消,他沉声问道:“若依了先生的办法,能保住多少收成?”
老八在心里估算了遍,谨慎道:“只是沙县的话,我能保住三四成就不错了,若按绥州来算,我起码能保住六七成,若是尽早防治,甚至有八成可能。”
徐县令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胃口大的要整个绥州,简直是疯了。
说得再厉害,不过都是嘴皮子的功夫,他要的是具体的方法,徐县令权衡再三,“若先生的办法真可行,我可以向上锋申请,但是你总不可能让我空口白牙去说吧?”
话说到这份上,老五也没有不能说的,“在下的治蝗策就是:把它们统统吃掉,来多少吃多少!”
徐县令一口茶喷出来,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
“吃掉。”老五重复一遍。
徐县令差点没忍住,让人将他乱棍打出去。
老五忍住笑意,敛声道:“不是我们吃,是让鸭子吃。”
徐县令种过地,但是鸭子能吃掉多少?真是荒谬!
“大人可别小瞧鸭子,一只成鸭一天能吃掉两百只蝗虫。”
徐县令根本不相信。
老五有备而来,带着徐县令走到院子,掀开遮住笼子的黑布,里面是只麻鸭。他从衣袖里掏出只盒子,里面装满了从田间地头捉来的蝗虫,直接倒进笼子里。
只见鸭子飞快地啄着,不时拍两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