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才被下降头了。”曹怼怼谁都不怕,怼天怼地道:“那姓许的粗鲁莽夫,还是个半身残废的,你到底图他什么呀?凭你的长相跟智慧,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都比他强。”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没得选好吗?
苏禾反问道:“那你图他什么呀?”
“他呀”提到老八,曹怼怼顿时变身为曹温柔,眉宇眼角柔情似水,人未语脸先娇。行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苏禾查过曹灿玉,人虽然娇纵蛮横了些,但也知好赖懂是非,比他爹世子爷强多了。这性子随了国公爷,这也是曹国公偏宠她的缘故。
挨完许戈的枪,老八步入正题,“从沙县可查的县志来看,百年间总共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蝗灾。蝗虫过境,遮天蔽日,寸草不生,到处是饿殍。蝗灾当年的气候也是异常的,极其闷热少雨,太阳光猛烈略呈土黄色。我问过几个古稀的庄稼汉,他们中有些人经历过两次蝗灾,说的跟县志上的不谋而言。无论从县志还是老人的经验来看,今年气候的异常比之前还要极端,大蝗灾估计是跑不掉了。”
重,这三次的蝗灾无一例外,都是从蒙国入境。
既然大灾免不了,该做的准备还得做。
这事曹灿玉也掺入其中,她征求许戈的意见,“锦州跟绥州挨得近,也在受灾的范围之内,我得提前跟爷爷打个照应,没问题吧?”
怕他不答应,曹灿玉又道:“你放心,此事我只告之爷爷一人。”
许戈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囤粮在悄然进行。
徐达在河县遇到卖粮大户,他拿不定主意连夜赶来问许戈。
旱灾之年,绥州的粮价长得快,比往年已经涨了两成。经人牵线搭桥的,足足五千担粮食。
徐达带了小半袋回来,让许戈掌掌眼。
许戈放在手里掂量了下,又用鼻子闻了闻,“北大仓出来的?”
神情严肃地点头,“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倒卖国库粮。”
市面的粮食流动快,不会囤积太久,在保存方面没有国库做的妥当。国库囤积年限较久,入库时会撒上防虫药。
漠北军的军粮,就是从北大仓调的,许戈光是闻味道就能认出来。
北境的士兵饿着肚子守国土,然而北大仓的蛀虫却在高卖贱买吃差价,真是好大的胆子。
“买。”许戈神情严峻道:“我们只做这一批,但别让人查到我们头上来。”他们不是喜欢吃差价吗?这一次,就让他们吃个饱!
“小侯爷请放心,这粮食已经倒过手的,就算要查也跟我们没关系。”
许戈眼神阴沉,“好好查查,那帮蛀虫都把粮食卖给谁了?”
徐达心领神会。真是天灾助人,这次看他们如何蒙混过关。
沙县官府得到的消息,足足比许戈晚了十天。
十天时间,许戈手中已有囤粮六万担,不慌了。
苏禾也不慌了,她又多了两万多只鸭子,加起来足足有六万只。
徐县令却慌了,附近州县旱灾,粮食本来就水涨船高,绥州其他县注定是失收的,唯独沙县保住了。
绥州是产粮大州,是北大仓的灵魂所在,而沙县又是重中美玉,为此晋王还特意叮嘱住,无论如何要保收沙县。
他本来信心满满,可以将今年的秋收纳入自己的政绩,谁料竟然发生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