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着,和衣而眠。
烤鱼铺开张有几天了,因为渔民聚众闹事,苏禾一直没空去探探情况。老胡那边是单线联系,他甚至连传说中的少夫人长啥样都不清楚,若非特殊情况不会轻易登门。
从回春堂出来,刚好是饭点,苏禾抬脚往烤鱼铺走去。
去烤鱼铺要路过县衙,那帮外迁的渔民仍在拉血横幅抗议,不过从人头来看比前两天少了许多,喊话的气势也弱了不少。
苏禾特意绕到公告栏,没想到又多了几份公告。公告是一早贴的,袭击老五背后的人已查清,拔出萝卜带着泥,又一个鱼老板锒铛入狱。
带头渔民滋事闹得最凶那几个也抓了,他们目不识丁见识短浅,根本招架不住官府的凌厉审问,何时收受鱼老板的贿赂,受贿多少钱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满满的公告栏,贴得全是关于跟岷江鱼患有关联的案子。
由治鱼策引发的打黑除恶贪墨案,犹如一颗炸弹投入百姓心中,随着真相渐渐浮露出水面,百姓直接炸开了锅。
相较于县城百姓,岷江外迁渔民毕竟是少数,百姓对于官府对外承包三年岷江水域以达到鱼患根治的檄文,其实是相当拥戴的。他们非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出治鱼策的是高人。现在买十斤鱼的钱,在过去只能买一斤,除非是傻子才会反对治鱼策的实施。
“我看那帮渔民就是脑子拎不清,被鱼老板忽悠了还不知道。不过是三年而已,等治理好鱼患又不是不让他们回来,瞎折腾个什么劲呀。”
“无利不起早,他们心里门清着呢。你没看告示呀,收了鱼老板的黑心钱,故意跟官府过不去。”
“就这么点钱,干这么昧良心的事?那江域归属官府,他们的房子啊地啊,都是私自占领的。县令大人就该来狠的,把那帮贱民全部赶出来。”“可不能让他们再这样闹下去,万一真让鱼老板得逞了,我们又得吃贵鱼,可哪有钱买呀。”
苏禾悄不溜站在人群里,附和道:“我也觉得的
,不能再让他们这样闹,要不我们也组织起来向官府请愿,打倒那些黑心肝的鱼老板。他们赚了我们几年的血汗钱,可不能再让他们得逞,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吃不起鱼呀。”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这个主意好,咱们现在就回去找人,所有人一块跟官府请愿,比人多谁怕谁呀。”
“我也得让我家老头子去,又不是只有他们家才有上了年纪的人。”
“我家曾祖母今年都九十岁了,我等会就回家把她抬出来。”
不少人早就看不惯自私自利的渔民天天到官府闹事,这一撺掇有积极的立即就去联系了。
苏禾笑笑,悄然离开人群。
烤鱼铺位置不偏,加上在斗鱼宴亮相出采,到饭点的时候都是满座的。
里面不大,只摆得下十二张桌子,老胡还在外头的遮阳棚再加了三张桌子。经过徐达的指点,他脑子也比较灵活,铺子主打是烤鱼,还有烤串搭配着卖,同时也加盟了凉菜,冷热搭配让人新奇,另外他还在酒水上下功夫。酒是冰过的,客人吃得满头大汗,啜上那么一小口透心凉,真真是爽啊。
烤鱼配方独特,哪怕站在对街香味都不停飘过来,自然吸引不少过往的行人,加上新店促销,鬼面鱼成本低廉,价格很美丽。
苏禾在对面铺子点了碗粉,坐在临窗的位置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期间进入烤鱼铺的客人不少,粗略估计算下来比凉菜铺有噱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