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多劳,徐达很忙,前脚跟小侯爷报告完,后脚跑隔壁跟苏禾继续报告。
“少夫人,查清楚了。”徐达忙得连口水都没喝,嗓子直冒烟,“李大勇所言不假,姓涂的在郊外开了温泉山庄,一年前夺了李家女儿清白,她想不开寻了短见,可怜李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李家兄弟好几次寻姓涂的报仇,非但没讨着公道,还差点被打个半死。”
换句话说,李大勇投诚不假,那两座山是敲门砖。
苏禾拿不定主意,问许戈意见。
“你有他的卖身契,谅他也耍不出花招来,可以要。”
有小狼狗支持,苏禾心里总算踏实。
苏禾试探道:“我要收了他的卖身契,那矿山就是我的了,你没意见?”
许戈翻她白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看他微表情,并没有撒谎跟心虚,他是不真介意矿山姓苏还是姓许。
别怪苏禾有私心,她真心实意帮小狼狗不假,可她也看过多少情深不二的眷侣,最终都走上穷图末路,甚至拔刀相向。
感情这东西,在利益面前最终又经得起多少考验?她父母也是自由恋爱,许过海誓山盟的,可她父亲还不是吸毒滥酒,把那个发誓要照顾一生一世的爱人活活砍死。
放不下也罢,戒备也好,她想有自己的人。现在这帮神兽们都是小狼狗的,将来发生点什么,她孤家寡人多吃亏。
“想什么呢?”见她杵着发呆,许戈拿蒲扇戳她。
“没事。”忆前尘往事,心里闷闷不乐。
许戈察觉到她的失落,想跟她说些什么,又无从谈起。
但愿有那么一天,他能抚平她眉角处的蹙起。有没有人跟她说,其实她皱眉很丑,还是没心没肺的笑容最迷人。
李大勇很着急,涂员外的伤快好了,再不出手就没机会接近了。
“涂员外的事交给我。”苏禾收了他的卖身契,“现在你要办的有三件事。”
“苏大夫请吩咐。”
“一,从回春堂辞工,二,把李家村的仙人草全部收割晒干;三,把山上所有的木薯挖根碾烂漂洗成粉,渣收起来养猪用。”
“可我”李大勇张嘴,很快又闭上。
“你若有异议,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
李大勇低头,“我已经是你的人,自当听你吩咐。”
“后两件事,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请人,等你忙完就能攒到娶媳妇的钱。”庄户人家娶房媳妇,定金已经给了,摆酒加其他的两银子搞得定,苏禾没打算亏待他。
李大勇没有质疑,更没问做那些有何用,而是转头就辞了回春堂那份不少人羡慕的工。
虽然很可惜,可连钟大夫都把她当神供着,她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跟着她做事错不了。
傍晚回家时,撞上那帮乘凉的长舌妇,又在议论不停。
“你们听说了吗?赵大脚的外甥死了。”
“天啊,怎么死的呀?”
“偷窃被抓,又碰上牢里打群架,不知被谁捅死了。那赵大脚是绝户,本来早就谈好要把他过继当儿子的,不料倒死在她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