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夫人尴尬,犹豫片刻才忙屏退下人,神色讪讪道:“不瞒神医,我相公确实有疾,不过说出来实在不雅。”
“痔疮?”
徐夫人震惊,“姑娘真乃神人也,怎么看一眼就知道我相公有痔疮?”
提起这个痔疮,可真是苦恼坏了徐县令。他喜吃辛辣,早在十年前就犯了痔疮。这期间没少看病吃药,可非但没治好反而越来越严重。随着病情加重,他愈发坐立难安,更别提如厕了,简直是人间酷刑。
这不雅之病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从此日渐消瘦,米饭不香,自觉人生无趣,不时唉声叹气。
“既然如此痛苦,为何不把它割了?”苏禾很是不解。十人九痔,这个病在现代再寻常不过,手术根本没难度。
“割割了?”徐夫人差点噎住,“那不会死吗?”
“当然不会。”苏禾解释道:“只要做得好,饮食注意,时常保养,跟常人差异不大。”
徐夫人仍不敢相信,“不会有风险吗?”
“风险不大,比剖腹取子简单多了。”“那敢情好呀。”徐夫人欣喜若狂,不过她很快察觉自己失态,稳定性子矜持道:“要不,我问问?”
“这事急不得,你们慢慢考虑。”
其实,苏禾并非没事找事,也不是为赚个手术钱。胡狄算盘打得精,刚才徐县令的态度她也看到了。他能有今天的政绩,并非随意任人摆布的人,他有自己的智慧跟处世之道。
想在沙县立足,还得下功夫呀。
救狗之恩,永世难忘。徐夫人让贴身丫头取来一张百两银票,苏禾哪里敢收,连连拒绝,彼时刚好胡狄回来,“夫人客气了,苏神医举手之劳,不足为谢的。”
什么叫不足为谢?大猪蹄子,哼。
他不仅不要钱,还自作主张承诺苏神医每天都来复诊,直至福禄宝伤好为止。
离开徐府,胡狄阔绰的直接给苏禾二百两银票,“苏神医,这事就麻烦你了。你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让徐
夫人更高兴,借此承我们这个大人情。”
苏禾痛快收钱,“当然有。”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打定主意在沙县落脚,苏禾不禁打探起来,“县令俸禄不高,但我看徐夫人出手阔绰,莫非是家势好?”
徐县令穷苦出身,人穷志盛加上天资聪颖,他一路开挂从童生考到殿试,不但中了功名还被京城的富家小姐看中,从此拥抱白富美。
娘家家底厚,十里嫁妆相赠,只求他能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徐夫人虽娇蛮任性,但徐县令感恩戴德,一直视她为掌中娇。
至于那条京巴,是徐夫人外出时意外落水差点丢了性命,聪明伶俐的流浪狗狂吠,这才引来路人及时施救。
自此,徐夫人宠狗无度,沙县无人不知。
看来,想跟徐夫人成为手帕交,还得从狗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