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人感到欣喜,有人感到气愤,还有人看到汉军来的人少,总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然而随后,第二军的后续兵力又分别从疏勒郡c托云郡,出现在了贰师城与郁成城的城外。这一回没有人再冲动了,因为即便顺着“药杀水”,跑出大宛“这个盆”,到了外面也还是会落进大汉楚州牧的手里。
听说那位楚州牧马孟起,还是大汉的神威将军,掌中一杆虎头湛金枪,捅人不眨眼,乌孙和康居都是被他捅没的
而后,仓慈以郡长的身份,发布了第一条来自大汉的政令,大宛与城同名,正式更改为“贵山郡”。
原本马腾将新州设置为七个郡,后来与伊州一分为二,现在终于又是七个了。
“错失大宛”,马超明显“不开森”,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宛也是归了汉了,就算自己想要好马也不是没可能。
关键是个啥吧,虽然大宛王主动求归附,但是也可以说大宛是被阎行拿下的。那娃当年在金城就用半截花枪棱过自己一棒子,让自己趴着睡了好几天,好像后来干的事也都是从自己背后下手的,比如自己打下乌孙,他带人跑过去种地。
阎彦明啊阎彦明,你娃好歹也是个军长,啥时候才能站起来,自己支棱一回?
回过头来,更让马超郁闷的是,如今与贵霜签了停战协议,大宛也归了汉了,好像突然之间就“天下太平安无事”了。然而对于马超来说,没有战斗的人生是没有激情的,失去了对手,便好像失去了前进的目标。自己如今还不到三十岁,难道就要提前退休,在楚州这个地方混吃等死吗?
蒋干似乎看出了马超的心事。
通过马铁的撮合,再加上蒋干的口活好使,所以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蒋干与马超的私谊也日益深厚,于是便劝说道:“孟起,人不能只是为了打仗而活着。不能睡醒一觉,睁开眼便打仗,不能吃罢一餐,放下碗便打仗,更不能上完厕所,提起裤子接着打仗。虽然有仗可打的日子好像很精彩,波澜壮阔c慷慨激昂,可是百姓们总是要过安宁日子的。我们打仗,不也正是为此么?所以,如何让百姓们过上他们想要的安宁日子,其实比打仗更重要。”
马超默不作声,甭管听没听进去,只要他不反驳,蒋干便接着忽悠。
“再者,楚州如今这么大,不单有凉州子弟,新州c伊州子弟,还有从前的乌孙人c康居人,鲜卑人c粟特人,甚至是花剌子模人。想要把他们都变成咱们大汉国人,使得他们心向大汉,亲如一家,其实并不容易。如果你能做好这件事,对于咱们大汉便是大功一件。”
想了一想,蒋干又笑着说:“至少,你也得让楚州的军队更加团结,更加凝聚吧?不能让他们各怀心思,好像乌合之众一般,对吧?”
还是这种话题比较吸引马超的注意,闻言立刻问道:“子翼可有何妙策教我?”
蒋干笑呵呵地回道:“我并非军伍之人,哪有什么妙策可言?不过铁子如今也回来了,由他留下来帮你,想必对你大有裨益。”
听到蒋干夸奖,马铁还有些羞涩,但是脸上流露出更多的却是年轻的自信,宛如一道初升的阳光。见他如此,马超也颇为欣慰,甭管小时候后妈对自己和小妹咋样,现在老爹c老妈和后妈都不在了,马家就剩下这么几个兄弟,要是不能攥紧拳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那还能指靠谁呢?再者说,马铁可是正经的北邙军校毕业的,那可是自己一直想去都没去成的地方。看看这娃,能给天使当护卫,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没给老马家丢人!
马超瞅着马铁,眼神之中渐渐流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慈祥,蒋干对此视而不见,慢悠悠地啜一口茶,醒一醒神,而后却又说道:“孟起呀,你是楚州牧主,但是眼光不能只盯着楚州一地。先前咱们和贵霜谈判,你也知道,贵霜之所以愿意以妫水为界,那是因为咱们大汉给了不少的好处。单单是允许通商,不加关税,每年就能让他们赚多少钱?但是,这些钱咱们能让贵霜都赚去么?要是将来他们封锁商路,卡住咱们的脖子,以此来要挟咱们,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咱们又该怎么办?”
“他们敢!”
马超气呼呼地又说:“果真如此,我便带着兵马,杀过河去”
“大哥!”
马铁插嘴喊了一声,而后又有些无奈地说:“你不要总是想着打打杀杀行不行?天使的意思是想提醒你,如今咱们楚州有了花剌子模,可以绕过贵霜,直接前去与安息,甚至是与罗马进行商贸。只要咱们把这一条商路打理好了,能够保护往来商贾的安全,他们便会源源不断地给咱们带来财货收益。如此,楚州的百姓富裕了,咱们也有钱给军队装备更加精良的武器,就算贵霜将来能买到霹雳箭,可是他们五个金币买的,咱们只用三个金币,咱们还怕他?”
什么五个金币,三个金币,难道这是朝廷对霹雳箭的定价么?那可真不便宜啊!这一仗打下来,得往外扔出去多少金币?还是免费的用的爽啊!
马超这边还没抓住重点,想明白是咋回事,马岱却也从旁说道:“铁子到底是天子门生,念过许多书,懂的道理也多。咱们楚州得想办法搞钱呀,可不能让贵霜比咱还富,否则咱就有可能受欺负。”
马铁连连点头,又附和着马岱的话说:“对对对,从兄说的对。有了钱才有精良装备,有了装备才有不受欺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