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抚州焉能不属汉
刘协还是不能确定戴陵究竟是敌是友,虽然他也明白戴陵此举是为了自己好,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实力与刘备对抗,真把那个玄孙惹急了眼,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事。但是反过来说,戴陵夹在自己与刘备之间,如果自己与刘备相处好了,是不是他也能轻松不少?更甚至于,他其实已经投靠了刘备,又受刘备之意反过来劝说自己,配合刘备笼络那一帮子朝廷叛逆,也不是没可能,对吧?否则的话,他凭什么那么横,敢于和刘备的门下督对峙,而又不会受到刘备的责难?
其实刘协也清楚,自己就是心里有一口气儿顺不过来,所以才与刘备展开“冷战”,毕竟自己的两个小老婆都被这个玄孙给整成孤儿了。伏寿c董曼早已是惊弓之鸟,在郴县的时候,宁愿偎在自己的榻边,也不敢独自回屋去睡。尤其是伏寿生下儿子之后,听说有很多人想对儿子不利,吓得整天抱着儿子不敢撒手,还日哭夜哭,没完没了。
可是刘协又能怎么办?
就算是自己敢拿着“大兴刀”去砍刘备,现在还能砍得了他吗?
有时候刘协也会忍着恶心劲儿,逼迫自己冷静地想一想,或许与刘备好好相处,也并不算什么难事,毕竟自己从洛阳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扮演着“亲切而不失慈祥”的二高祖的角色,前前后后已经演了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娃,这口恶气是真的不好咽呀!
然而眼巴前,不管戴陵是真是假,也不管对刘备是顺是抗,刘协都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他心里为一件更重要的事而感到焦急,就是传国玉玺。为了大汉,自己可以离开家,离开老哥和嫂子们,跟着这一帮子朝廷叛逆出海远行,但是传国玉玺是国之重器,绝对不能够在外四处漂泊,否则万一自己照顾不周,岂非使大汉受到重大损失?
可是瞅一瞅周围,好像除了老黄之外,自己连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总不能让老黄叼着传国玉玺跑回洛阳吧?
刘协急呀,还惆怅,便在如此境遇之中开始反思自己,也许为了国器,为了老婆和娃,自己真应该保存好一条小命,与那个玄孙继续周旋下去!
载着刘协与“汉室忠贞之士”的船队从番禺出发,绕过徐闻,到达交趾。刘备也是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得率众前来迎接刘协,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刘协一改之前的横眉冷目,居然对他这个玄孙又亲切起来,并且还大加赞赏他为大汉开疆拓土所立下的功劳。
虽然有所不解,但是刘备还是感到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让别人看到他们“祖慈孙孝,君臣相谐”,总比让别人看到刘协大骂自己“卑鄙无耻,外加下流”来的强吧?
于是,刘备派人给戴陵送去了不少的财物,说是用以支持至尊的日常用度,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至尊。
刘协与刘备的如此表现,果然也给“汉室忠贞之士”们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在交趾补充过给养之后,满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继续向南进发。因为船队还要经过象林,绕过西南角上的“兴霸城”,而后才能前往“大豁口”那边的“红统城”,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红统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麻将摊子,而是货真价实的搬砖垒城。
送走刘协等人之后,刘备终于又等来了一个大好消息,跟着瘸爷一起去购买“新式战船”的刘封回来了,并且,他们真的买到了“战船”。
然而这个“大好消息”却又让刘备有些开心不起来,因为刘封他们买回来的战船只有一艘。
没错,就只有一艘!
另外还有一艘就是与之前那三艘一样的“新式海船”,据刘封所说,就这还是卖船的那个李移子看在“孟彪”是老熟人的面子上,给优惠了之后,他们才能买到的。
刘备心里话说,这哪是“战船”,分明就是“金船”!要是拿它去和汉正军的水军打海战,别说打过打不过,就算一不小心从船帮上炸下来一片木头,那也等于是炸下一块黄金啊!
然而“战船”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个头儿不如“海船”那么大,能装的兵士也不如“海船”那么多,但是速度却要比“海船”快上不少,而且船上装备的船弩与抛石机,的确能够离着老远的距离就对敌船展开攻击。
所以,这一艘战船还是给了刘备和他的兵将们增添了许多信心,刘封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想过随便找一艘货船商船什么的,打个劫,试验试验战船的威力,顺便也好报一报自己之前总是被汉正军水军撵的到处乱蹿的仇,是被瘸爷与孙乾好说歹说才给劝住的。
当着众人的面儿,刘备当然不会偏袒自己的大干儿子,狠狠地训斥刘封,不该鲁莽轻率,又表扬了瘸爷与孙乾的稳重,办事让人放心。
原本刘备还想让刘封带着这两艘新船也去“红统城”,在那里召集工匠,尽快仿制。但是刘晔说此时北线情况危急,咱们又不知道汉正军的水军何时会发动进攻,或者说,他们在进攻番禺的同时,会不会再另派一支水军,直接绕过徐闻,前来进攻交趾?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咱们却不可不防。倘若将这两艘新船留在交趾,虽然不足以与汉正军的水军打水仗,但是对主公也算多一层保护,如此臣下们也能够多一些安心。
刘晔的这个意思,刘备是听明白了,万一汉正军突然打过来,咱们扛不住了,有这两艘新船在身边,跑路也能快一点。于是刘备便依了刘晔之言,将刘封与两艘新船都留在了交趾。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北线局势一天天败坏,咱们却只能坐以待毙么?
而后刘晔便又说道:“主公,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