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百姓支持选举有信心,对现有的议员议长没信心;对凉并等地逐步设置议院有信心,对首批议员议长没信心;对议院之制有信心,但是就目前而言,不管是任命出来的,还是选举出来的,对于这些议员议长都没有信心!”
这些话直接把大家全都给绕懵了,你袁本初整天带头搞选举,合辙折腾了好几年,还是这么没信心。那你们议院整天指手划脚,唧唧歪歪的给我们相府提意见,敢情全都是裹乱来了?
好在刘汉少擅长忽悠,不怕说话绕圈,随后便试着替袁绍解释。
首先,议院之制是可以肯定的,百姓们也是支持的。但是任命出来的议员议长,是不是能够适应这样的制度,摆正自己的位置,真正做到为民发声,这个确实很难说。
毕竟此制,前无先例。
而对于百姓们来说,换届选举所产生的议员议长,其实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们是否能选对人,那些人做到议员议长的位置之后,是否能够像百姓期望的那样替他们发声,也很难说,毕竟从前敢于找官府麻烦的都被当成反贼了。
所以,议院之制从确立到并轨,一定会需要一个适应修正的缓慢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可能还会出现很多
意料不到,且让人没有信心的事。
袁绍频频点头,一副“汉少,你懂我”的模样,而后刘汉少又问他:“如果明年只是洛阳和周边的议院选举,会有信心吗?”
袁绍拍着胸脯,相当豪气地说:“那肯定有信心!咱洛阳的百姓就和汉少您最亲近了,有您给他们撑腰,谁也别想吓唬他们,逼他们说违心的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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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少再问:“要是租地契约今年不搞了呢?”
闻此一问,袁绍的脸忽然就垮了,而后陷入沉思,这事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刘汉少能把话说到这一步,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明白,陛下其实是支持签订租地契约的。但是他们又不明白,如果陛下对此事早有定论,一道诏令宣布下来就得了,干吗还要把大家都聚到一起狂喷口水呢?
当年您请爱卿们住皇宫,袁本初和曹孟德可是拎着城管的尚方宝棍去各家的,如今是怎么着,和铁头总理王子师一样,改脾性了?
然后大家就听到刘汉少又说:“孔子曰的好,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但是这个往前趟路的人,究竟会把大家领河里,还是带沟里,咱们谁也说不好,毕竟前边的路,趟路人自己也没走过。所以咱们最好找一群人来趟路,大家有商有量,群策群力,万一有人掉沟里了,旁边还能有人拉一把,对吧?”
众人只管点头,却没人说话。反正我们该喷的口水也喷完了,就等您这位哥做决定了。
“关于签订租地契约之事,哥觉得首相担忧,不无道理。毕竟那些百姓从前都遭过灾,挨过饿,一旦手里有了余粮,再赶上打仗,极有可能会把粮食攥在手里,打死也不卖。”
话锋不对,怎么陛下又站到首相那头去了?众人纷纷聚精会神,就连原本已经打算屈从的老杨,听了刘汉少这些话,也重新挺直了老腰。
“但是,会不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呢?租地之后,打起仗来,百姓们为了保护他们的土地,保护他们已经得到的利益,反而会更加大力支持咱们。大家别忘了,当初哥去长安打胡奴,那时候百姓比现在可穷多了,不是也有很多人把家里仅有的吃食拿出来,往咱们汉正军的兄弟们怀里塞吗?”
敢情皇帝是属旋风的,转着圈忽悠。
杨彪的老腰又塌了下来,不过也没生气,反而想起了当时洛阳百姓送皇帝出征的景象。从而再思忖一番,是不是自己年老的缘故,以为把人心世事都看透了,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不乐观。毕竟以陛下今时在百姓中的威望,别说让他们卖粮食了,就算让他们卖命,他们也没二话呀。
“哥觉得,租地这事其实就和本初搞议院一样,前路未知,一半有信心,一半没信心。但是,如果咱们不搞租地,那是肯定会失去民心的。咱们因为一条未知的路,担心它是否走的通,就跳进眼前一个已知的坑里,这事可不划算。粮食少了,咱们可以再收,城池丢了,咱们可以再打,民心失了,咱们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