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说益州的普通百姓和蛮族夷人就更别提了,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卖老婆,你还非要让我喜大普奔,这不扯淡来了么?
好嘛,敢情刘焉这是天子还没当上,暗中却已经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就问问,尴尬不尴尬?
不尴尬!
看过杂技的都知道,踩平衡板的人刚站上去,就是得左摇右晃,等到这个平衡点找准了,人也就站稳了。假如多给刘焉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也许他就能慢慢的找准这个平衡点,平衡好各方势力,让大家都变成支撑他那张椅子的椅子腿,然后再习惯被他那个硕大的老屁股压着。
千万别小看习惯,这个玩意很可怕,“举个栗子”,剃半拉秃瓢,后边再挂一小猪尾巴,那粗话的得难看成啥样?可要是习惯了之后呢?
然而现在,最可惜的是,好像刘焉没多少时间了这就真的很尴尬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别人家的老大也都玩权谋c讲平衡,也喜欢看到手下有几股势力相互制约,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别人家的老大玩权谋的时候,会讲究一个尺度,比如允许手下相互批驳,但是不允许互吐口水,要坐而论道嘛,该办大事的时候还得一心一意,齐心协力,对吧?可是刘焉玩权谋,直接指使c纵容一伙人干掉另
一伙人,下边都抄家灭族,水火不容了,谁还管你椅子稳当不稳当,面子过不过的去,对吧?
再者,下边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刘焉看着也有点懵圈,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相信谁。
原本要张任镇守绵竹就是刘焉开始拉拢益州人的一个表现,张任得到白水c葭萌两关丢失的消息之后,也立刻想到了要加强剑阁与绵竹之间的戒备,严防汉正军从小路偷袭,所以当即便亲率大军前往涪县,只不过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等到刘焉也得到两关丢失的消息之后,首先想的却是张任乃益州本地人,值此危难之时,其人究竟还会不会为自己效忠?所以刘焉在向绵竹派出增援的同时,又任命了李严为绵竹督。
“子远兄可知我与令弟从何处而来?”
赵嵩问吴懿,却不等他回话,又很肯定地说出两个字:“涪县!”
吴懿暗暗吃惊,难道汉正军已经打过剑阁了?
说实话,此刻吴懿不是不想反叛刘焉,假如汉正军真的已经打过了剑阁,益州易主已成定局。要是自己能够抓住最后的机会,赶紧立下点功劳,再有族叔吴匡罩着,往后的事情自然无需忧虑。可问题是,自己要是因此担上一个背主之名,好说不好听啊。同僚会不会因此而轻视自己?新老大会不会因此而猜忌自己?
赵嵩显然也看出了吴懿的顾虑,继而又道:“子远兄益州,乃是大汉之益州,益州牧,亦是大汉之州牧。兄为朝廷命官,难道不以陛下为人主?吴氏名族,一门忠义,陛下决意涤荡益州之时,难道兄反要向他人效忠?”
不是,那个啥,你这个梯子既然已经搭好了,我肯定要借着下来的,对吧?你容我再假装好好想想,起码让我看上去不像是一个随便的人。
然而,张松这个益州本地人,偏偏不能让吴懿那个东州士如意,直接抢过话头说道:“赵师参,您也甭跟吴子远废话,反正您执行这个任务,就已经做好了为朝廷尽忠的准备。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出门就去找刘君郎揭发他,我倒要看看他们家能死绝不!”
吴懿立刻怒道:“张子乔,你休要欺人太甚!”
难得到了此时,张松还有心情跟吴懿打哈哈,装聋作哑地问:“啥?你怕我说的,刘焉不信?”
见此情形,吴懿好像斗败的鸡似的,想装都装不出个好样,只得垂头丧气地说:“可是可是在下只是一个都尉,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又能如何行事?”
张松不是要给所谓的益州人报仇,仅仅是想让自己找到点扬眉吐气的感觉罢了,见吴懿颓然拜服,非但不收敛,反而又揶揄道:“那就带着你的人,直接冲到刘焉府邸,砍下这个老狗的头,必是大功一件!”
咋滴,还让我亲自动手啊,非逼着我挨骂是吗?刘焉府邸也不是菜市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吴懿又想急眼,然而此时却听到赵嵩也说:“我看此计,倒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