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少孤零零地坐在上首一张大食案前,看了半天戏了,心里话说,怎么着,这里边还要哥的事呢?再瞅瞅陈群,你娃还想拿哥做挡箭牌么?
“长文啊,过来,陪哥喝一杯。”
“是。”
陈群赶紧起身,端着自己的酒杯跑到刘汉少身边,委屈的小眼神直朝刘汉少瞅巴,那意思是说:哥,我真不敢拿您做挡箭牌,就是想您帮忙,把我赶紧从这拨人里抽出来。
此时却听到下边名士边让说道:“
百行百业,各有所专,武战文谏,各有所职,贵在上位之人慧眼识人,量才施用。以孔文举之才,于军略之事,确实有些疏浅,但是,他也同样不通农务,陛下派他去耕作,岂非用人不当?”
嗯这还得赖哥不会用人了呗!
刘汉少笑着问道:“那依边君看来,孔文举该当放在哪儿,比较合适呀?”
“依在下看来,文举可为言官,为陛下谏言献策。”
孙坚失声笑了出来,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只会说说呀?”
身边的刘备反驳着说:“文台兄此言差矣。凡天下事,总是要有人说,有人做,有人指挥调度,有人付诸实施。孔助教乃是天下名儒,海内人望,若能辅佐高祖陛下,为国谏言献策,想必也是极好的。”
众人纷纷应和刘备之言,孔融看着刘备的时候,老脸也快挤成了菊花。
孙坚抬眼瞅着刘备,又扭过头去瞅着曹操,那意思是说:麻蛋儿,咱们伙里出叛徒了!
曹操翻了翻眼皮,那意思是说:咱们是陛下的兄弟,他就是个玄孙,谁跟他一伙了?
孙坚恍然大悟,用能让刘备听到的小声,说:“天气转寒,子脩可曾回家?”
曹操回道:“没有。修建山海关要紧,今年大概不回来了。”
“哦。我家伯符肯定也不能回来,那今年只能托显忠代小儿辈们向他们叔父拜年了。”
终于,刘备忍不住,好奇地打听道:“文台兄与孟德兄可是世交?不知诸位公子的叔父,是哪一位啊?”
曹操和孙坚同时一指刘汉少,说道:“便是陛下!”
刘备终于觉悟了,辈小就别瞎打听,敢情人家儿子才管陛下喊叔父,自己却得喊高祖,这不是拐弯抹角占自己便宜么?
原本都是来给孔融求情的,但是刘汉少不接腔,坐在上首与陈群小声嘀咕着,袁绍也转过脸看曹操和孙坚给刘备挖坑,就连孔融蔡邕带来的那些人,也有不少在窃窃私语,相互攀谈。
乍一看,好像大家都玩的挺好,其实这是把孔融蔡邕等人晾在了当场。
突然,场中下首坐处有一人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大声说道:“孔文举啊孔文举,我早叫你少费心机,莫作他想,可你偏是不听,结果如何?尴尬当场,自取羞辱罢了。孟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子又曰,伴君如伴虎。伴君之道,乃是取悦君上,你一个穷酸腐儒,不通曲直之人如何能行此事?”
这话说的也太浅白了,连指桑骂槐都算不上。刘汉少心里话说,这倒霉催的,平白让哥留下来挨顿骂么?
坐在上首望去,只见下边说话之人年纪不大,估摸着能有二十?说话的时候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孔融也丝毫没有压力。
“这娃谁呀?”
刘汉少问的是身边的陈群,但是说话声音不够小,给人家听到了。
娃?
那娃皱了皱眉头,而后神色倨傲地说道:“在下平原,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