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含笑说道:“公孙牧守放心,诸君乃是为国征战,收复大汉故土,朝廷岂会苛待吝啬?陛下已命第四军全力支持公孙牧守上任,若遇任何难处,公孙牧守尽管找文军长相商。”
公孙瓒转而眼巴巴地望着文聘,只见文聘正色说道:“公孙兄这些旧部尽管带去,我再予兄筹措军需武器。另外,你那些马匹,全部奉还,保证一匹都不少!”
兵士都让带走,马匹也还回来,还再给我军需武器,我这可是真赚了呀!
公孙瓒朝着文聘深揖一礼,激动地说道:“文军长高义,瓒感激不尽。”
“你我皆是汉臣,为国尽忠,恪守本心而已。”
随后文聘斥退无关人等,只留下公孙瓒关靖单经召开军事会议,倒是与文聘同来的严纲邹丹公孙范公孙越公孙纪均在其列。
与文聘商议制定出一份周密的作战计划,公孙瓒带着一众部属意气风发地回营,立刻整顿兵马,准备再扬白马将军之威,而文丑则向文聘发起了牢骚。
“大哥,您就这么放公孙瓒走了?咱们一点便宜没占着,还得送他们东西,那俺不是白养了公孙瓒这么久?”
对于文丑,文聘也已经放弃治疗
了,哪怕说一万遍,要他在军营之中记得喊军长,他嘴上答应的挺好,一开口肯定还是喊大哥。
文聘发愁地问道:“那你想占他点啥便宜啊?”
文丑立刻兴奋地说道:“起码那些白马不能还他呀!让他一直臊得慌,往后见着咱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听说,你已经把那些白马分到你们警卫旅去了?”
这事确实有。那些白马从公孙瓒的营中牵回来的第二天,文丑就把它们分到了警卫旅之中的直属警卫营。就是想着,回头文聘出门,自己也带着一大票白马警卫,那显得多威风,多好看。可是此时看见文聘瞪眼珠子,文丑也不敢撒谎,只得老实地点点头,“啊”了一声。
“赶紧给我收回来,还给人家!”
文丑几乎撒赖一般,哼唧着说:“大哥,分都分了,咋还能收回来嘛?”
文聘也是难得清闲一会儿,便和文丑唠了起来,循循善诱地问道:“你知道我大哥说过啥吗?”
“陛下说啥?”
“娃可以打,但是千万不能打脸,否则的话,就不是教育,而是摧残。如果真的把娃打的没了自信,没了勇气,却有了心理阴影,那么这个娃就彻底废了。你大哥我,从小就是让我大哥打大的,但是我大哥从来不会打我的脸。如今,这些白马就是公孙瓒的脸面,咱们要让他出塞征战,收复国土,就不能不给他留着脸面。塞外形势复杂,贼酋众多,咱们不能让他失去信心,没了勇气。懂吗?”
文丑惊恐而不失同情地问道:“陛下就一边儿打你,一边儿跟你说这些?”
往事不堪回首,文聘羞涩地说:“没。是他和光正哥说的,被我偷听到了。”
“他们没事就总在一块商量怎么打你?”
文聘更羞涩了,赶紧说道:“不是。也打二哥,闹儿,陈冉”
文丑连连点头,好像明白了似的,可是眼神之中还是流露着一股可怜劲儿,偏偏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这位大哥,只得打岔说道:“大哥,韦团长不是已经和咱妹子成亲了嘛,您咋还喊他光正哥?”
“对哦,以后他得管我喊哥才对啊。”
很难得的,文聘哑然失笑,可是已经喊了这么多年,哪还改得了口?不由得思绪又飞回当年在北邙山里的那段“二且快乐着”的岁月之中,却忽然听到文丑又问:“大哥,啥叫心理阴影?”文聘回过神来,“呵呵”一笑,心里话说,早晚你得变成我的心理阴影!
“去吧,把白马都收回来,准备还给人家。”
“哎。”
文丑还没出帐,又忽然转过身说道:“大哥,有个小子叫田豫,这些日子,俺都喊他帮着喂马。俺瞅着这小子能行,武艺不赖,人也机灵,咱就留下来,不还给公孙瓒了吧。”
“田豫?”
文聘疑惑地问:“公孙瓒没讨要吗?”
“没!这小子之前是刘玄德的手下,跟公孙瓒压根不熟。公孙瓒一听说您要还他白马,乐的后槽牙都咧出来了,上哪儿还记得他呀。”
文聘迁就且有些无奈地说道:“行行行,你乐意留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