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以前都是朝廷管咱们收税赋,现在居然能见着回头钱了,这帮曾经被安置的流民居然变成了拆迁户,首先发了一笔。
这赔进去的,都是哥的钱呀!
刘汉少心头滴血,还是总想攮死孔融。
除此之外,三学院的娃们也是气不过,哪怕三公府是在洛阳城里,看上去又豪华又大气,但是,被人挤兑走了,这个仇说什么也得报!再但是,那么多人,那么多争论文章,不是每回都能刊登在《大汉月刊》上的,连中缝都挤不上,所以工学院那帮娃们就自制了印刷设备,开始偷偷的办小报。
只不过小报的层次没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所谓的争论文章有时候也会不太入流,比如人肉了孔融家的家庭住址以及亲眷行踪,还揪出了孔融曾经说过的做过的不太靠谱的事,甚至还有人把孔融编进小故事里,嘲讽挖苦,含沙射影。
悲催的是,这种小报居然火了
某小酒馆里,聚着一群喝酒解乏的洛阳百姓,其中有个落魄士子模样的人,正拿着一张小报给大家诵读一篇《以争义之名,行窃家之实,深刻揭露孔文举害兄谋财的丑恶行径!》的文章。
“我说老少爷们,当年名士张俭,上书弹劾中常侍侯览及其亲眷,仗势欺人,为恶乡里,这事你们知道不?”
旁边还有人捧场说道:“这事哪能不知道呢?后来党锢祸起,侯览记恨张俭
,诬陷人家,朝廷还下令通缉。官府缉拿甚急,张俭被迫逃亡,许多人为收留他还家破人亡了呢!”
“对!可今儿咱说的不是这事!”
这个读报的,差点被人打,难怪他会落魄呢。
“话说名士张俭,原本与孔融兄长,孔褒,是好喷友。逃亡的时候,张俭就去了孔褒家,但是,这个孔褒当时没搁家,是这个孔融把张俭给留下来的。后来官府要治窝藏张俭之罪,孔融说人是我留下来的,有罪的是我呀;孔褒说人是来找我的,有罪的应该是我;他们母亲又说,一家人应该年长的承担家事,罪责应该在我”
旁边捧场的那位又说道:“你说这事我们也知道呀,这不是一门争义么?要不是因为这事,大家兴许还不知道世上有个孔文举呢!”
“对!可今儿咱们说的还不是这事!”
读报的这位眼瞅着有人站起来想揍自己,赶紧又说道:“老少爷们,你们想啊。这个孔文举,真的就是为了江湖道义,才把张俭藏在自个儿家里的么?不管张俭人缘怎么样,当时他可是朝廷通缉的逃犯呀,窝藏起来是有罪滴!要是孔褒当时在家,敢不敢窝藏呢?或者,是不是趁早将张俭送走呢?”
有人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孔褒不讲义气?”
“不对!”
又有人见读报的拿上了架儿,连忙端过来一杯酒,放在他面前,问道:“那足下的意思是说?”
读报人美美的抿上一小口,复又说道:“兴许这个孔褒才是真讲义气,即便当时他自己搁家,也会把张俭藏起来。但是,这个孔融可不一定是真讲义气。他只是借着这个讲义气的名头,来陷害他的兄长,谋夺家产,然后好让自己名利双收啊!”
有人不服气,愤愤地问道:“足下如此恶意揣测海内名士,可有何真凭实据?”
读报人赶紧扬了扬手里的小报,辩解道:“这怎么能是我恶意揣测呢?这可是报刊上说的。再说了,那个孔褒确确实实是死了,这个孔文举倒成了海内名士!”
说到“海内名士”之时,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诸如此类情形,在洛阳城以及周边,随处可见,有些商人富贾见其中有利可图,便打起了这种小报的主意。虽说现在的纸张与当初相比,价格已经便宜许多,但是三所学院的娃们原本也没什么有钱人,小报一火,发行量猛增,让娃们总是贴钱白送也受不了。商人富贾便以资助的名义,将小报圈过来,然后开始往外售卖。
这一回可好,那些写文章编排是非的,非但不用自己再贴钱,还能赚上一点稿费,而百姓们对于这些是非八卦,绯闻花边,也不管有影没影,一律津津乐道。
然后,太学院一方也办起了小报,人家多的是名望贤达的支持,根本不差钱。
再然后,一个孔融显然已经不够编排了,勋贵爱卿,名望贤达也纷纷跌落进了小报里,就连刘汉少一下子册封了三位皇后的事,也被他们重新发掘出来,进行了一场民间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