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又说道:“说是苏固援军强横,却也未必,想来只是自攻入汉中起,我军如摧枯拉朽一般,而苏固属下却一直无甚能为,使得张将军放松警觉,一时大意,才失手遭擒。此刻若不及时救援,致使将军遭遇不测,如何是好?”
此时,别部司马张脩突然开口说道:“公
则既已被擒,测与不测,已不是我等能定之事。公祺兄,还望你勿要焦躁,以大事为重。”
张鲁暗恨,敢情被擒的不是你弟弟,还以大事为重,我的大事就是拿下汉中之后,先弄死你!
此刻听到阎圃又说:“按照回来的兵士所说,这支兵马有几千人众,倘若司马现在领兵前去沔阳,万一不能速战速决,反而留给南郑苏固以喘息之机,届时南郑沔阳互为呼应,而司马则进退失据。”
张鲁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要是为了急着救弟弟,再让苏固缓过来气儿,到时候自己可就难办了,于是问道:“那依子茂来看,应当如何?”
“集中兵力,猛攻南郑!待苏固援兵来时,我军便可依城据守,以逸待劳。”
杨松冷哼一声,说道:“说的轻巧,南郑乃汉中治所,城高墙厚,岂是说攻下就攻下的?再者,此处距沔阳原本不远,若是尚未攻下南郑,而苏固援军又已赶来,我等岂非要遭受内外夹击?”
阎圃看了看张鲁,又看了看张脩,沉吟说道:“苏固腐朽,本不堪一击,若是两位司马能齐心戮力,南郑定可速破之。”
张鲁和张脩确认了一下眼神,好像都觉得阎圃说的在理儿。
陈冉也想迅速赶往南郑,但是刚刚经过长途行军,又直接打了一仗,虽然战斗并不激烈,兄弟们却也已筋疲力尽,不得不在沔阳稍作休整。再者,陈冉也不敢贸然进军,毕竟张鲁那边还有小两万来人,而自己手边只有一旅一团,既怕张鲁军强悍,自己难以匹敌,又怕张鲁军
太怂,被自己打蹿了。所以,能够让南郑消耗一些张鲁兵力,也是好的。
休整期间,得知山地团已经成功奇袭阳平关,魏义亲斩张鲁留在阳平关的守将杨昂,吕常梁兴二部也已陆续到达预定位置。陈冉这才押着张卫,率军前往南郑,打算见一见张鲁那个传说中的胖子。
千算万算,没算出来苏固太废物,陈冉率军赶到南郑之时,正巧看到南郑城破,张鲁军蜂拥入城。苏固的死活,陈冉原本并不在意,可是不管再怎么说,苏固也是朝廷任命的汉中太守,所以又不得不在意。因此,陈冉便想率军衔尾追杀张鲁军后部,夺回南郑,以救苏固,然而张鲁军中突然分出一队人马,列开阵势,拦住了陈冉的去路。只见对方阵中出走一将,高声喝问:“尔等何处兵马,怎敢阻拦官军讨逆?”
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陈冉上前冷冷地问道:“谁是逆?”
对方那员将官显然还没想好词儿,怔了一怔,又说道:“汉中太守苏固,不尊上命,忤逆州牧,我等奉令讨之。”
陈冉又问:“何人领军?唤他前来见我。”
一听这话,显然和当初预想的不一样。张鲁派他过来的时候,说这是苏固的援军,只要拖延片刻,等自己入城,便可不战自退,怎么现在听人家的话音,好像来头不小啊。
那员将官心里打鼓,嘴上也有点结巴了,问道:“你将军,敢问是何官职,何人所属?”
“大汉汉正军所属,第四师,师长陈冉!”
竟然是朝廷的兵马?我们攻打汉中,总共也没几天,就算苏固去朝廷告状,朝廷速发兵马,也不可能来这么快呀?再说了,现在朝廷势微,还有能力顾及到汉中?
不等那员将官寻思完事,陈冉又说道:“你若不去喊张鲁,我就自己去找他,把路让开!”
我们奉的是益州牧的令,你们奉的是朝廷的令,好像是比我们牛一点啊。但是那员将官心里话说,我要是能让路,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就算你们是朝廷派来的,有啥了不起,何况就只有这些人,还能是我们的对手?
“你到底让是不让?”
见对方有意拖延,陈冉也不再废话,手中大枪向前一引,立刻响起了冲锋号。手下一旅并警卫团直接向对面军阵发起了冲锋。
啊,这么狂,说干就干?
没等对面那员将官反应过来,陈冉已从他身边杀了过去。就像一个浪头拍过来似的,对面张鲁军一触即溃。
张脩已经带人先冲进了南郑城,但是张鲁还没跟得上进去。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自己派出阻拦苏固援军的兵马忽然就败退了回来。张鲁想要带人再压上去,可是败兵四处乱撞,反而让张鲁一时也无法整军。再看身后那支所谓的苏固的援军,在一员骁将的引领下,各个如同虎狼一般,朝着正要进城的张鲁军便追杀了过去,好像只是顺带手,就把自己在城外的部众给打散了。
于是,张鲁居然也不进城了,带着城外的部众一路狂蹿。陈冉骑在马上,远远地看着那面“张”字大旗,心里话说,这里边也没个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