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队伍终于要启程离开西安了,朱樉也似乎松了口气,甚至还特意前来相送,朱标对自己这个弟弟即恼火又无奈,虽然明知道他犯了许多大罪,但偏偏他又狠不下心来惩治。
其实朱标就算狠下心也没用,他毕竟只是太子不是皇帝,朱樉堂堂一个亲王,就算犯了罪,也只有老朱才有资格处置他。
当然朱标走的时候,也带走了秦王妃和蒲城郡主,并且再三告诫朱樉,只要他改过自新,自己就只向父亲禀报他家庭不和的事,至于他以前犯下的那些错事,朱标可以暂时替他隐瞒。
朱樉对此也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当然这种鬼话也只有朱标会信,或者说朱标逼着自己相信。
就在朱标的队伍离开西安的时候,李节也特意来到蒲城郡主的马车外,结果只见她冲李节扬了扬手中的包袱,包袱里装的正是那套含铅的酒具。
朱樉已经表现出明显的铅中毒症状,比如牙齿上出现的铅痕,以及朱樉的头晕,再加上脾气暴躁,有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当然朱樉的残暴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是他本身就是个残暴的人,中毒只是放大了他性格中的缺陷,事实上朱樉犯下的那些罪行,大部分都在他中毒之前。
“你怎么拿出来的?”李节目光直视前方,故意不看蒲城郡主,嘴巴却低声问道,毕竟队伍中人多嘴杂,他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和蒲城郡主之间的关系。
“当初我有能力把这套酒具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王府,现在自然也有能力将它带出来。”蒲城郡主也没有看李节,当下轻声开口道。
事实上蒲城郡主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弱小,她能在短短三年内取得朱樉的信任,掌管王府过半的事务,自然也能在府中安插自己的人手,现在将酒具带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好,找时间把这些东西毁掉吧!”李节说着从怀里拿出自己之前拿走的酒杯,然后抬手丢到蒲城郡主的车子里道,说完他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不过这时蒲城郡主却忽然转过头叫住他,目光也十分郑重的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之前李节揭穿蒲城郡主时,她就问过这个问题,但李节却没有回答,这段时间她也一直苦思冥想,本来她一向自负聪慧过人,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李节的用意。
“如果玉宁知道你做的这些事,肯定也会和我有同样的选择!”李节头也不回的道,说完就骑马追上了朱标的马车,虽然他没有说实话,但这也是他帮蒲城隐瞒的原因之一。
车厢中的蒲城郡主听到李节的回答也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伸手捡起李节扔进来的那个酒杯,然后目光复杂的看向李节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道:“堂姐真是好福气!”
这次走的时候,蓝玉并没有再和朱标同行,毕竟他要去兰州赴任,需要往西走,而朱标他们则要去北平府,所以只能分开了。
不过蓝玉虽然走了,队伍中却多了秦王妃和蒲城郡主两人,本来朱标打算离开西安后,直接就北上去北平府的,不过现在要安置她们母女,所以只能改变路线,再次沿着来时的道路先回洛阳,然后又赶到开封,将蒲城郡主她们母女暂时安置在周王府。
朱有炖对于朱标与李节他们的去而复返也十分兴奋,至于照顾蒲城郡主母女,他当然也不会拒绝,甚至在当天就安排秦王妃住进府中的内宅,和他的母亲周王妃做伴。
“大伯,我能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北平府?”周王府的前殿中,朱有炖一脸期盼的向朱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