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凯峰进屋关上门,转过来看看我,微微一笑,“有些话,刚才不方便说,我想咱们私下聊聊。” “请坐”,我说。 “好”他走过来坐下,放下了档案袋。 我给他倒了杯水,端过来,放在他面前,接着也坐下了,“您说吧。” 他喝了口水,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我,“吴峥,你给我交个底,十六个人,你大概能带出几个来” “这个我没法说”,我说。 “你是风水大师,难道看不出来”他不解。 “能,但不能”,我说。 “为什么”他很诧异。 “因为不想出变数”,我平静的说,“提前说了,到时候随时会有变化,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能为了一时安心,而不顾变数的风险,所以能,但不能。” “哦”,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看看桌上的档案袋,拿起来交给我,“这是科考队员的资料,你看一下。” 我接过来,打开档案袋,拿出第一份档案,照片上是一个白发老头,名叫蒋千里。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又往后看,第二个人叫张旭东;第三个叫陈艳;第四个叫冯安楠 看完之后,我把档案袋缠好,淡淡的说了句,“了解了。” “这些,之前杜总给你看过么”他问。 “没看过”,我说。 “不会吧”他不太信,“既然没看过,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 “我为什么要提”我反问,“我是去救人的,把人救出来就行了。在我眼里,这些人都一样。” 我把档案袋放到了桌子上。 他看了我一会,问,“这里面有三个是我的人,都是咱们国家国宝级的考古专家,你试着把他们找出来。” 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这套,用这种手段试我,也太小儿科了。 “蒋千里,冯安楠,陈继洲”,我不慌不忙的说,“对么” 他会心一笑,“对,那你知道我的来意了” “您是想说,如果科考队不能全带出来,就只把他们三个救出来,是么”我看着他。 “也是,也不是”,他看着我,“能全救出来,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尽量只救他们三个;如果还不能,那就只救冯安楠;如果还不能” 他不说了。 “如果还不能,就把蒋千里身上的啸羽铜镜带出来”,我看着他,“对么”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啸羽铜镜” “您现在可以相信,我姐没给我看过资料了吧”我平静的问。 啸羽铜镜的事,他们对杜凌是保密的,我能把这个说出来,他没法不信了。 他凝视我良久,缓缓的说,“啸羽铜镜是特级国宝,决不能有闪失。到了必要的时候,人可以不救,但是啸羽铜镜,一定要带出来。” 我点点头,“知道了。” “关于古啸羽国,你还知道什么”他盯着我。 我摇头,“不了解,我只是知道那镜子叫啸羽铜镜,仅此而已。” “真的”他不信。 “真的”,我很坦然。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了下来,欣慰的一笑,“不怪我师傅喜欢你,你确实有本事。” 他站起来,“好了,打扰你休息了。” 我没说话,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转过来问我,“你知道冯安楠的身份吧” “不知道”,我平静的说。 他看了我一会,会心一笑,“小伙子,我也开始喜欢你了。” 他转身走了。 我把门关上,略一沉思,回到沙发前坐下,打开档案袋,拿出了冯安楠的资料。 冯安楠,二十四岁,毕业于清华大学考古系,仅此而已。 天朝传统,字越少,事越大。 其实我不用看她的资料也知道,这姑娘,背景不一般。 她的父亲,是一位大人物 我看着资料上的照片,这姑娘长得很清秀,戴着眼镜,皮肤白皙,斯斯文文的。蒋千里只是带队人,而她,才是考古队的核心,灵魂 我放下资料,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压力,有点大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我和可儿出发了。 陈岚亲自开车把我们送到a区,叮嘱了我们一些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就走了。 她叮嘱的,都是之前几批探险队的经验,比如a区有很多陷阱,b区乱石中有毒蛇之类的。 尤其是这毒蛇,据说个头不大,约一尺来长,通体黑鳞,剧毒无比,平时藏在乱石中,有时候会突然窜出,见人就咬,很是凶猛。她提醒我们,进入b区之后,一定要用手里的登山锹边走边砸石头,把潜伏在石头缝中的黑蛇惊出来。即使这样也得小心,因为据之前受伤的队员说,有的黑蛇不怕响声,相反的,它们听到响声会兴奋,主动飞起来咬人。 反正不管它们怕也好,兴奋也好,有点动静,为的就是提醒它们,要么出来,要么跑。可儿伸手敏捷,蛇不容易咬到她,至于我,我反应很快,蛇想咬我也没那么容易。 出发之前,齐凯峰坚持让我们穿上防弹衣,我们婉拒了。 那玩意太沉了,我需要节省体力。 再说了,那玩意防不了蛇。 从卫星图上看,已经探索出来的啸羽古城并不算大,但是真正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比想象的大多了。 仅仅一个a区,就足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遍地碎石不说,
下面还全是流沙,也难怪陈岚说这里陷阱多了。我和可儿互相看了看,拿了一条绳子把一头绑在我腰上,一头绑在她腰上,走进了这片碎石区。 这是之前科考队出入a区时用的法子,也是过沼泽地的经验之法。 “可儿,一定要多留神脚下”,我叮嘱她,“这下面全是流沙” “嗯”,她走的很小心,“您别急,我在前面走,您踩着我的脚印走就没事。” “没用的,要是这招管用,他们早就蹚出路来了”,我边走边说。 “也是啊”,可儿看看四周,“这地方也怪,不是王城么干嘛要修在流沙上难道是故意的” “反正不会是偶然”,我说,“这里面,必有玄啊” 我一脚踩空,一条腿瞬间陷了下去。电脑端: “少爷”,可儿一惊,赶紧拉住绳子,将我从沙坑里拽了出来。 流沙的流动性很强,碎石又很锋利,这一陷下去,再被拉上来,我的裤子就遭殃了,被锋利的石头割开了好几个口子。 好在没伤到皮肉。 可儿赶紧过来扶起我,“少爷,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我回头一看刚才那坑,发现那碎石竟然慢慢的被沙子涌了上来,很快就恢复原样了,几乎同时,一股黑气从地下逃出,嗖的一声,向c区飞去,很快不见了。 我顿时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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