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望书先生冲赵凌霄摇一下头,缓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我等凡人左右不了,我等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望书先生这会儿有些急了,世子你可以暂时失去冷静,可以一时之间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你甚至可以怨天尤人一下,但你不能意志消沉啊。
赵凌霄又点了点头,精致的眉眼笼着愁绪,偏本人还要强自笑一下,就更显出哀愁来了。
“哎呀,这么一说,这涂山世子也挺可怜的,”安远侯府里,老太太跟江明月叹道:“把个妾抬成世子妃,这叫什么事?”
江明月:“奶你可怜他?不用这样,那位不值得可怜。”
只是又被圣上羞辱一回,赵凌霄就可怜了?若是被这位将恩科的事做成了,那张府上下的人可不可怜?应考的那些学子,被人当作争权夺利的棋子,可不可怜?
老太太抬手给了江明月一下,说:“我就说这么一句,我可怜他干什么?”
一直坐边上没吭声的老爷子这时说:“你又打她干什么?你说你扯涂山王世子干什么?这人跟咱家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我真就只是随嘴一说,这人是豺狼还是虎豹啊,我提都不能提一嘴了?”
老爷子跟江明月说:“赵姑爷真要考科考了?”
江明月:“嗯,圣上下了旨,他不考也不行了。”
老爷子抽一口旱烟,“圣上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老太太:“你姐夫听见这事,人都听呆住了,半天没说话,以为王德财在跟他说笑呢。”
“那姐夫现在还好吗?”江明月忙就问。
老太太:“后来他自己想明白了,说赵姑爷是陪着福王爷的,这是推脱不掉的事,那赵姑爷可不得硬着头皮上了吗?”
江明月:“”
没想到姐夫还挺能自我开解,想理由的。
老爷子嘀咕:“咱们大胤就没有皇子考过科考,你姐夫说,这叫不与民争官。”
“你听他的话!”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拉江明月一下,让江明月看自己,说:“我觉得这事不错,就让赵姑爷去读几天书,这些日子他折腾得太凶,让他去张阁老那儿静静心,我看是好事。咱们也不图他能考个功名,就图他能消停些日子。”
江明月:“他其实不想考。”
老太太眉头都立起来了,跟江明月说:“圣旨都下了,他不想考也得考!你别掺和这事啊,现在外头读书人疯了似的骂他呢,你姐夫说了,要不是张阁老受人尊敬,那帮子读书人早冲张府去骂了。”
“他要是回越国公府待着了,那帮读书人能围了你们越国公府,你信吗?”老太太问江明月:“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江明月:“姐夫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你姐夫就在家呢,我把他叫来,你问问他。”
江明月被老太太说得有些犹豫了,那这样看的话,赵凌云还是待在张府读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