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眼中缓缓淌下了泪水,泪珠“啪嗒”一声掉在纸上,将还没有干的墨水晕开。她抽了下鼻子,抬手狠狠地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咬着下唇半晌才将哽咽压了下去:“爹,娘,我会给你们报仇的,真正动了手,女儿就发现杀人没那么难了,现在是柳谕汀,以后就是柳长明,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唉”前方传来长长的叹息之声,柳容惊惧地抬眼,就看见柳崇山默默地看着自己,柳容慌了,“爷爷,你听我说”
柳崇山打断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会阻止你复仇,但你绝对不能做出损害柳家的事情,如今日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柳谕汀你可知会对柳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爷爷怎么舍得罚你”
柳容刚刚忍回去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扑进柳崇山怀中:“爷爷,我想我爹娘了,爹没了,娘也跟着他去,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容儿吗呜呜呜”
柳崇山手摸着柳容后脑,微微抬起头,神色也很是伤感:“傻丫头,你娘怎么会不在乎你呢,她只是太舍不得你父亲了,你娘啊,是个世间罕见的奇女子。”
封无邪将柳谕汀放在软榻上,刚要伸手查探她的情况,便发现她气息迅速衰弱下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变得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
封无邪不敢耽误,将大量魂元注入柳谕汀体内护住她的心脉,发觉有一股毒性迅速抽取柳谕汀的生机,毒素毒性不算强,但对身体亏空到了一定地步的柳谕汀却是致命的,封无邪凝着眸子查探,不多时便发觉这毒来源于柳谕汀脖颈上那不起眼的伤口。
柳谕汀体内毒发作很急,但是这个毒素并不顽固,封无邪很快毒素拔除,但柳谕汀刚同柳容比试完本身虚弱,这毒一发作又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损害,所以柳谕汀并未第一时间转醒。
封无邪干脆抓起柳谕汀那被她自己划破的手,从乾坤戒中拿出小瓷瓶,将白色药粉撒了上去,似乎是因为药粉带来的刺痛感,饶是在昏迷中,柳谕汀的手指依旧微微动了动。
封无邪抓紧柳谕汀的手,用细布将柳谕汀的手包住,并打了一个相当好看的结。盯着柳谕汀手上的结,封无邪无声笑了笑,随后伸手要给柳谕汀脖颈上的伤口抹上药,然他手刚伸过去,柳谕汀就悠悠睁开了眼睛,她原本有些迷茫,可当目光触及封无邪的手时,她睁大了眼睛。
封无邪对上柳谕汀的目光,神色不变,极为自然地收回了手,随后将一瓶带有解毒药性的药膏塞在了柳谕汀另一只完好的手上:“你遭人暗算中毒了,大部分毒为师已经给你解了,但恐伤口上还有些许残留,你脖子上的伤口最好还是处理一下。”
柳谕汀看着手中的药膏,抬起另一只手,见那只手被包得严严实实,柳谕汀呆了呆,不由看向封无邪。四目相对半晌,封无邪重新将柳谕汀手中的药膏拿了回来:“还是为师来帮你吧。”
“诶”柳谕汀要去伸手抢回来,下一刻就被封无邪按住了肩膀,随后封无邪抬手给柳谕汀抹药。
柳谕汀感觉到封无邪指尖传来的温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不大,封无邪很快便将手拿开了:“好了。”
柳谕汀的屏着的呼吸方才松开,沉默了片刻才问:“风前辈,我这中的是什么毒”
“一种足以要了你性命的毒,但挺常见。”封无邪将手中药膏收起,“怎么样小丫头,这次为师可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你是不是当拜我为师”
柳谕汀瞧着面上浅笑的封无邪,微张着唇,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