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又无妨,管得了管不了,那也是我的事。”
老鸨奇怪地看着白宋,有觉得这小公子气度非凡,或许是什么大富之家的子弟,或许还真能认识什么达官显贵。
“你进来吧。”
听得此话,白宋跟着进了楼里。
花楼里的姑娘们都出去照看被打的下手了,楼里面空荡荡的。
但厅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桌椅板凳的碎屑,还有各种饭菜汤汁,瓷器茶盏的残片,上楼的楼梯走廊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你瞧瞧,这是多大的损失老娘苦苦经营一年半载,也赚不回来今儿这损失。”
“事情因何而起”
“老娘养了十年的宝贝儿,从来都没见过客的主儿。被他强行见了不说,还要一分不花就把人给睡了。这哪儿行没想到那人如此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开打,打了姑娘不说,还要砸店,砸了店不说,还要打我的客人。长得跟个妖怪似的,我家姑娘见了他吓都吓得哭了。”
白宋看着现场,又问:“知不知道什么身份”
“我哪儿知道又没说上几句话。明显不是本地人,不知是哪儿跳出来的野货。”
“陪过他的姑娘呢那姑娘知不知道”
“我那可怜的女儿被打得浑身是血,谁会去关心这个”
“那姑娘呢我可以帮忙治一治。”
“嗯”
“我是个大夫。”
老鸨将信将疑,带着白宋从破烂的楼梯上去,一直到了三楼。
在楼道上,白宋就能听到轻微的呻吟和哭声。
房中,一位年轻姑娘一脸淤青,嘴角带血,腿上似乎还有骨折。
“这伤为何不送去就医”
“小少爷,这已算是好的了。没瞧见门口那些都快没气儿了,当然是先救那些人。”
白宋没有多说:“这里有伤药吗”
“有有有。”
“取些伤药来。”
老鸨听了白宋的话,先去去伤药。
白宋将这姑娘搀扶到了床上坐下,看了看她的腿上。
“骨折,我帮姑娘复原,有些痛忍着些。”
姑娘疼痛难忍,紧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不停。
只是听这公子声音细腻温柔,细看了一眼,果真是好看的。
“那是什么”白宋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嗯”
姑娘小声疑惑一声,瞬间感觉腿上一阵刺痛。
“啊”
没等姑娘反映过来,白宋已经起身,只说了一句:“好了。”
好了
姑娘发愣,腿上还在作痛,但不似刚才那样不能碰触,居然能够轻微地活动了。
借着,老鸨拿着药回来,白宋便开始给姑娘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询问。
姑娘则忍着痛,刚才的事情。
原来是那人强行要这姑娘作陪,而这姑娘乃是楼中被当做清倌人培养的好苗子,还没想过要见客。
只是见那人不好惹,才不得已随了他的要求。
不想那人根本不懂规矩,对清倌人上来也是毛手毛脚。
而这姑娘也不顺从,没多久就把对方给惹火了。
这些消息倒无甚在意的。
只是这姑娘说了一句:“那人不像大唐人士,根本不懂清倌人是什么,认为跟别的娼妓一样,可以胡作非为。”
不是大唐人士
白宋一惊,在蓟县,也就只可能是突厥人了。
那人的提醒也过分突厥人极其相似。
再问姑娘对方说话的口音,果真就一嘴不地道的汉语。
突厥人在蓟县,并且跟郑家有往来
一次不经意地调查,白宋忽然感觉自己快要找到答案
了。
“姑娘,你好好休息,日便能痊愈,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堂。”
留下一个化名,白宋带着采荷离开。
回到铺子,白宋在后院叫来了几个伤势好转的兄弟。
“你们去北门盯着,看看这几日进出城的货物之中有没有盐。”
“好的,白少爷。”
“但一切小心,千万不要去冒险。”
又过三日,听闻将有朝廷委派巡察御史巡视幽州。
将在近两日抵达蓟县。
说是幽州西北地区战事胶着,皇上担心突厥军队绕道从幽州东北方向攻入。
巡察御史主要为巡视幽州边地的驻守情况。
但谁都知道,巡察御史根本管不到驻军的事情。
巡察御史是审查各地官员来的。
既然来了幽州,自然是朝廷觉得幽州的官员有问题。
幽州刺史得知此事,主持各方事宜准备迎接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