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哪听说这事?”
“昨天伺候一位从太安城出来办差的官爷说的,听说朝堂吵得不可开交,就连清流都没有脸面保李如安。”
“想不到啊想不到,李大官人也会为了一己之私徇私枉法。”
“谁说不是呢,知人之面不知心,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原来不是在说老夫?
李如安?好像听说过此人。
传言他是一位正人君子,原来是伪君子?
涂谦启重重的清咳了一声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一声咳,几个驿役吓了跳,扭头瞧见驿丞,匆匆行了礼就要开溜。
“站住!”
这一声喊,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涂谦启走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驿役干笑两声道:“回大人,小的们没说什么。”
涂谦启冷哼:“本官已经听见了,你们说李如安是伪君子,胆敢毁谤朝廷命官,本官定要治你们罪。”
“几个驿役忙不
迭的弯腰作揖讨饶:“大人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们也没有毁谤官老爷,说的都是证据确凿之事。”
“哦?”涂谦启间白的眉毛扬起:“说来本官听听。”
“小人遵命。”
刚才那位说的头头是道的驿役,又口若悬河的讲起,伶俐的口齿比说书人讲的还要好,还要夸大其辞,只把李如安说成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涂谦启听后直接一甩衣袖,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李如安为了救自己的学生,竟然罔顾人命,不讲仁德不讲道义,实非君子所为。他为一己之私徇私枉法,不公不正,视为不忠。”
“大人您消消气,就当听个乐子。李如安是伪君子,小的们都瞧不上他,大人您这样的真君子骂他,岂不是脏了您的嘴。”
涂谦启哼了声就走,跟他们这样的人聊读书人才是脏了嘴。
等他走远,两个胥吏从马厩那边出来。
“头儿,老古板真好哄骗。”
欺他是常有的事。
古板又少根筋的直肠子,怎么能斗得过这帮狡猾的胥吏差役。
驿站里的胥吏差役都喜欢恭恭敬敬的耍着他玩,而他却毫无察觉。
其中一个胥吏眼神流露不屑。
依这老家伙的性子,肯定不会让李如安进门的。
两天后。
正值中午饭时,驿站里冷冷清清没有客人,只有驿站的人坐在大堂用午食。
平常驿站接待的多是送公文需要换马的差役,过往上任的官员极少,通常每三年才会让驿站热闹一次。
“大人,李如安李大人来了。”一名差役进来禀告:“刚才他的奴仆过来吩咐小的叫人去搬东西。”
话音落,一名差役就站起身道:“走着,咱们正好去瞧一瞧他是什么样的人。”
胥吏也是起身:“我也去看看。”
另一名胥吏犹豫片刻,向涂谦启问道:“大人也去瞧瞧么?”
涂驿丞放下筷子,拿起方帕小心擦拭沾在胡子上的那滴油污。
他很不满手下看热闹的心思,然而他也早就有此意,在朝堂引起风波的伪君子,这种声名狼藉的读书人不配进他的驿站。
“老夫就去迎接这位同僚。”
驿站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名老仆正指着两个赶车的马车,将后面马车的行囊卸下,正要抬几口木箱入驿站。